“再不許摘下了。”
宋淵聞言,垂首摸了摸玉佩道:“生死不離。”
生死二字本是沈魚眼下最不想聽到,又偏偏最是繞不開的。
她默了會,終是不敢問,只道:“這些日子以來,你都悄悄陪著我是么?”
宋淵聽得,拉著沉魚在樹蔭底坐下才道:“原來我是盤算著待你醒過來便去西京尋師父,看看他老人家可有法子救我。只你服下丹藥后并未立時轉醒,我心中不安便又拖延不走。待等得你醒來后,又見你因與大仙他們鬧翻了,決定獨自一人去靈州……那地兒四處都是伊王的人,我又怎能放心?是以﹑是以便在往靈州路上暗中跟著。”
沈魚聽了,挨在他肩上,喃喃道:“我就說……怎地我去的店總有房間,飯菜盡都是和我胃口,原來都是你暗中打點。”她說著,伸手抱了宋淵的腰,待摸得他瘦得腰上只剩一把骨頭,只覺心如刀割。
此番宋淵卻是未覺,只低低地笑了兩聲,“本來還想把那瘦馬換了的,卻怕有些顯眼,終究沒換。”
然而沈魚聽得,卻未應他,只抱緊他腰身道:“你﹑你是不是吃不好?怎么瘦得這樣厲害。”
“別想這些。”宋淵說著伸手拍了拍沈魚的背,然而見得她倔強著搖頭,便嘆了一聲道:“自……自那之后確然沒什么食欲。不過瘦了些,可我身上半點不難受。”
宋淵語畢見沈魚還是垂著頭不說話,便道:“姐姐莫怕,大仙已去了西京,替我尋師父救命。”
“師父?”
原來宋淵遲遲未出發去西京,除卻心中放不下沈魚,也因為北地與西京遙遙千里,此去一程約莫得兩個月光景。然而這太公符箓不過八十一日之期,若張真人有法子救他自是極好。倘張真人無計,他怕是回靈州見沈魚最后一面也是不能。
“因我放心不下便在你身后跟著,誰不知……原來大仙與王掌教也是這般想的。”
當日沈魚與朱王二人鬧翻后便孤身前往靈州。因彼時朱靈見沈魚以真氣強行沖行被她封住的穴道,怕她又要出亂子,是以便在沈魚后頭默默跟著。卻不知人同此心,原來宋淵也如是想,故而入了靈州不久,朱王二人便察覺了宋淵蹤跡。
因朱靈通曉神行之術,能日行千里。是以朱王二人商討后,便由朱靈先回龍門教藏書樓看看可有為宋淵續命之法。若未能在龍門教尋得法子,她再去西京見張了性。
“大仙也把一只傳信的蛛兒給了王掌教,早幾日她已出發往西京去了……想來很快便能見到師父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