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坐落在西城最繁華的街道上,院墻高聳,府內富麗堂皇,飛檐樓宇眾多,假山流水層層疊疊,小院廂房林立,儼然一派地方豪族景象。
回到林府后,林慧向林父和二娘告了一聲退,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貼身丫鬟玉兒見自家小姐回來了,笑盈盈地迎了上來。嘰嘰喳喳地詢問她跟著老爺夫人三小姐去秦府談婚事的情景。
比如說秦府大不大,房間里裝飾豪華與否,下人和丫鬟多不多。
林慧點了點她的額頭,笑她想知道這么多是不是想嫁到秦家去。
玉兒吐了吐舌頭,笑嘻嘻地回道:“我這是替三小姐把把關。”
林慧拗不過她,把自己在秦府看到的情況簡單扼要地說了出來。
“秦家不愧是曾經的湘南首富,府院竟然比我們林家還大。"
玉兒聽完,吐了吐舌頭忍不住感嘆道。
接下來她又問,秦家主母如何,秦家一共有多少口人?
林慧回復說秦家主母是大戶人家出身,性情溫和,很好相處。至于秦家有多少口人她沒有仔細數過,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玉兒聽罷,稱三小姐真是有福氣,能找到這樣好的婆家。
林慧聽罷,神情有些古怪。
玉兒誤以為提及了小姐的傷心事,連連拍自己的嘴巴,稱太多嘴了。她跟了自家小姐近十年,一起長大,若不是那道疤,小姐應該早就嫁人了,不會到現在連一個合適的夫君人選的都沒。
“就你這小妮子事多!”
林慧白了她一眼,坐到了梳妝臺前,玉兒上前小心翼翼地解開了系在她耳垂上的細絲。
白色紗巾掉落的一剎那,斑駁的銅鏡中映出了一張標準的美人鵝蛋臉,膚若凝脂,面若桃花。如果說林蕓是含苞待放的玫瑰,那林慧是嬌艷欲滴的牡丹。可惜的是,右邊白里透紅的臉蛋上被一道寸許長的傷疤破壞了美感。
“那秦二郎呢?”
“算得上翩翩少年郎,人也很厲害!”
林慧沉吟一會道。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現在的秦二郎本事可不少!”林慧伸出蔥蔥玉指點了點玉兒的額頭道。
“嘖,嘖!小姐你有情況!”
“都說三小姐不喜那二郎,小姐這般推崇于他,莫不是動了心,那不如小姐替嫁過去好了!”玉兒打趣道。
林慧臉上升起一抹紅暈。嗔怪道:”小妮子,盡胡說!先不說我比那二郎大上不少,這臉上的傷疤恐入不了人家眼中。”
說完,她纖細柔軟的玉指輕輕撫摸著眉梢的傷疤,神情有種莫名的憂傷。
“城里的大戶人家,妻子大過相公多如牛毛。我們小姐才學過人,又懂經商,賢良淑德。這身段,捏得出水了,若那秦家二郎是看貌之輩,那不嫁也罷。”
說完,她氣鼓鼓地坐到了一旁,好像真是自家小姐要嫁入秦家,被秦二郎嫌棄了一樣。
“好啦!你這小妮子別鬧了!快幫我換件衣裳,待會我要出門一趟。”
在馬車上,林老爺告訴林慧,林家賣了東江湖邊的酒樓跟一個店鋪給秦家,要她七日之內整理好賬目。安頓好人員后交接過去。是賣還是補償,她心里跟明鏡似的。
玉兒幫林慧換衣服的時候,趁她不注意偷襲了一下那對高聳的胸部,笑道那個男人能娶到自家小姐絕對好福氣,每晚抱著一個溫香軟玉的嬌軀睡覺,豈不羨慕死旁人。
“盡便宜你這小妮子了!”
兩女嬉戲打鬧間,林慧腦海里浮現出秦二郎在演武場上的模樣來,吹彈可破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醉人的紅暈。
七日一晃而過。
旭日初升。
今天是林家約定向秦家交接酒樓跟店鋪的日子。
秦宇一大早跟母親請了安,換了一件嶄新的黃綢錦袍。
穿越到西楚王朝兩月有余,是時候去老宅外面的世界看看了。
跟他一起出門的,有小清這丫頭,將來的酒樓掌柜兼賬房秦子良,及本家的兩位兄弟秦文,秦武。
酒樓離秦府老宅的有點遠,陳叔本打算租輛馬車送他們過去,秦宇笑著說不必了。走過去,可以熟悉一下路線,看看沿途的風景。
東城的街道本就不寬,低矮的商鋪連成一排,小商販擺上攤位擁擠在道路兩旁吆喝叫賣。
秦宇走在擁擠的人流中,好奇地打量著街道上的一切,前世無數次出現在古裝影視劇中的場景終于親眼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