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大了,還好兩人的身材都算不上胖,一把傘勉勉強強夠用。她抬眸,停下了腳步,男人微微蹙眉,垂眸看著她。
鐘離曉下意識躲開他的視線,晃了晃水里的糖人,勉強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個”
男人輕掃了一眼,看著她嘴角的笑意,他自己都有些無奈,緩緩道“別笑,很丑。”
鐘離曉眨了眨眼睛很是無語,能不能有點君子風范,“也就只有你對我這個態度,要是旁人,我不得殺了他。”
男人淡淡嗯了一聲,沒有別的話,表示知道了,但是他就是不改。
鐘離曉瞥了一眼,這樣的冰山男,直接是比她皇兄還要冷,還不茍言笑,起碼皇兄還對她視若珍寶好不好,雖然是之前的事情了。
自從尚寒羽來了之后,她就不是鐘離延最愛的小寶貝了。
二人往前走著,到了長公主府雨還是依舊很大,水滴落在了油紙傘上,滴答滴答的聲音異常的帶著治愈。
鐘離曉看了一眼天空,這雨看情況一時半會還停不下來,又轉眼看了一眼男人絲毫沒有走的意思。
“要不要進去坐坐”鐘離曉試探的說道。
男人瞥了她一眼,彎了彎嘴角,“好。”
一口答應,毫不拖泥帶水,說完就往里頭走,完全就不把自己當做外人。
鐘離曉撇了撇嘴,小聲說道“我就是客氣一下,這么老實做什么。”
男人的耳朵很靈敏,聲音富有磁性,冷冷地說道“在西涼從來不用這套,為人直爽些,往后你就知道了。”
鐘離曉一頭霧水,朝他問道“我需要知道什么”
男人勾起自嘲的笑容,“沒事,隨口一提,往后大梁與西涼關系和洽,自然會有許多西涼人過來,往后見多了就知道西涼人性子都很自。”
鐘離曉可算是懂了他的意思,淡淡一笑,很鄙夷地說道“看你們一過來火藥味那么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來打破兩國友誼的。”
哪有使者像他們這樣鬧得轟轟烈烈的,明明就是那西涼公主不對,竟然還要幫著她。
男人不語,一路走來,鐘離曉也習慣他沉悶的性子,倒也不覺得尷尬。
男人隨著鐘離曉進府,門口的府兵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有些警惕,但也不敢對長公主帶來的人不敬。
“殿下,縣主回來了,很擔心您。”府兵匯報道,想打量一眼那個男人,可是他完全不敢抬頭看。
鐘離曉平靜下來,也沒覺得怎么,只是微微點頭,便進了府。
還沒到前廳就見珍珠穿著一件素衣,發髻也是做的最簡單的,眼睛微紅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擺足了受害者的氣度。
“殿下,您回來啦。”珍珠上前福身,欣喜地說道,用余光打量了一眼身邊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