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夜里本就比較冷,尤其是在陽州,更本就沒有燒地龍,即使有,這個時候沒有人去撿柴火回來。
那寒氣,絲絲縷縷的往身上鉆,讓人忍不住發抖。
鐘離延翻了個身,把被子裹緊一點,努力不往門縫里面去瞧那爐子的光芒。
吸了吸鼻涕,覺得有點傷心,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哪有男人混到他這個地步。
“你別往我身上擠,叛徒。”鐘離延又轉了一個身,不想去看趴在一旁的雪狼。
“你不是跟她關系好嘛,你趕緊去跟她睡啊,別在這里扒拉我。”
雪狼拿爪子抵住他的腰間,瞪著眼睛,一副讓他去道歉的樣子。
“姑娘家嘛,等她想清楚就會乖乖放我進去的。”鐘離延打了個哈欠,有點不在乎。
地上鋪了一層被子還是冷的,他一手扯了扯雪狼,“咱們,一塊睡。”
雪狼的雪白的毛發厚實的很,好歹比他蓋棉被舒服。
雪狼用腦袋拱了拱鐘離延,氣的很,它本來就是想給他求情,那里知道,一推開內屋的門,直接被轟了出來。
長這么大,它還是第一次受這樣的委屈。
尚寒羽也睡不著,屋子里的暖爐燒的熱熱的,她身上暖和,可是心里是特別的不舒服。
這是他們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吵架,嚴格說也不算吵架,只是冷戰,或許冷戰都算不上,是她自己生悶氣。
外面那個渣男根本不在乎,今天她在外面跟二丫收拾糧食進城,結果這人一點表示都沒有,甚是問都沒有問一聲。
要不是這劉記匡府邸沒有別的屋子,她才不稀罕留在這里。
她知道自己不該生氣,該大度一些,畢竟,那會她都不在這個世界,他們兩個如何認識,她也是沒有辦法阻止的,可是她心里就是難受緊。
如他說的,按著當時的情況,他即使不喜歡那個什么西涼公主,那會不會成親后,二人會有感情,那還輪的到她什么事情。
男人的人本來就不是安定的,日久生情也不是沒有的,若是真的娶了西涼公主,沒準他們的感情如膠如漆呢。
她想的很扭曲,雖然這種事情沒有發生,但是西涼公主就在京城里等著鐘離延回去,她越想心里越煩躁。
外面響起了兩聲咳嗽聲,她忍不住想到,凍死你最好,免得看到就心煩。
“小白,上來。”尚寒羽還是忍不住喊一聲。
雪狼頓時蹦了起來,咋咋呼呼的把鐘離延嚇了一跳,使勁推著門,搖著尾巴,就想進去蹭蹭里面的暖意。
尚寒羽推開了門,看見外面某人背著身子,瞧不見臉,一點反應也沒有。
“喊他進來,里面打地鋪。”尚寒羽最終還是心軟了,如今鐘離延可是陽州百姓們希望,若是他也病了,她就成了罪人了。
雪狼會意,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直接掀開了被子,咬著鐘離延的褲腿,往里面走。
鐘離延心里歡喜,正如他說的,女人嘛,想明白就好,一進去就看見尚寒羽躺著床上,故意臉朝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