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州才經過地動的洗禮,這次災情十分嚴重,糧食短缺,又在這關口爆發了瘟疫,城里即使有太醫和大夫,但背后無人助力,就是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有效地遏制這場瘟疫。
大雪紛飛夾雜著陰冷的大街上空無一人。
街頭轉角,偶爾飄著幾個白燈籠,約莫是被夜里的風給刮下來的。
白色的燈籠紙很快便被地上渾濁的積水給黏住濕透,伴隨著不知哪家溢出來的悲慟哭聲,顯得格外的凄涼。
自從疫病爆發,每天都有人死去,而且還是最近查出來的,死去的人遠遠不止那么幾個。
鐘離延大規模派人搜查才發現的,好像有一股別的勢力,隱瞞著這次疫病。
一間后山的小木屋里,有幾具尸體已經腐爛不成樣,遠遠的都能聞到那股臭味。
避免旁人感染,也無法下葬掩埋,只好一把火把木屋直接燒了。
在鐘離延的勸說下,本以為尚寒羽答應要先行離開。
哪想待第二天后,尚寒羽起身沒有打算要離開的樣子,而是穿著一身干凈利落的黑袍,準備大干一場。
清風戰戰兢兢地問“尚公子,你不是答應王爺先回去嘛”
尚寒羽挑眉道“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陽州的疫病橫行,我自然不能當逃兵,應該共患難才對。”
“縣主不可呀,你一個姑娘家,不如咱們男人身強體壯,要是真染上了疫病,不容易治愈”清風為難的說道,本來他今天的任務就是帶著尚寒羽等人往后山出去。
“就這樣說定了,況且溫玉兒也不會走的。”她什么脾氣,尚寒羽還是知道一些的。
清風十分著急,怕鐘離延責罵,又去找二丫,道“二丫,你勸勸你家小姐,這要是有個萬一”
二丫道“小姐怎么說,俺就怎么做。”
她神色莫名,嘆了口氣,又道“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京城吃口肉。”
清風實在是忍不住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滿腦子里裝的都是肉,吃死你得了。”
二丫揉著腦袋,不服氣地說道“人是鐵飯是鋼,哪能不吃飯的。”
隨后,尚寒羽和溫玉兒到了災民區,只見一旁的空地擺著好幾口大鍋,清風見勸說無效,只能去協助。
一早上,鐘離延把城里的藥材都集中在了一起,鐘離延帶著太醫,配藥、煎藥、一刻都不曾停歇。
也無空去管尚寒羽只能由著她了,這時候人多眼雜,他也不方便說,若是讓災民們知道,到時候就有更多流言蜚語,民心會散。
藥熬好以后,尚寒羽和溫玉兒負責將湯藥一一派發給災民們。
鐘離延又讓初步有瘟疫之癥的百姓近前來,由他細細診斷,而后治療,不過還沒有找到病因,用藥也很保守。
玄煜那個傷患,傷經動骨一百天,此刻也是在院子里頭休息,等到了用膳時間,才會有人想起來他。
等把藥分派下去,尚寒羽靠著一旁的涼亭休息了一會,忙活了許久,竟然也不會覺得涼。
“你這女人脾氣怎么這樣倔,留在這里做什么,已這樣的情況,你真想陪著陽州共存亡啊。”
清風狗嘴吐不出象牙,“不對,是共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