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打算留下來?”尚寒羽垂了垂眸子。
先不說從前溫家如何,單拿溫玉兒來說,在京城都是有名的才女。
如今只因為一個奴籍就真的再也翻不了身了?
溫玉兒眸光淡淡的,抬頭看向尚寒羽,好似魂不在體內。
“是。你們愿意收留我,對于我來說,已經是大恩了!”
“若不是安親王,我哥哥或許連條命都沒有了。”
她也知道,要不是鐘離延求情,她怎么可能只是成為一個女奴?
“那……玄煜?”
尚寒羽看得出來,玄煜在乎溫玉兒,先前聽玄家的意思,也沒有打算放棄溫玉兒。
“寒羽,我不是溫家小姐了,我就是一個戴罪之人……”
尚寒羽擰著眉頭,下意識握住溫玉兒的手。
“我知道自己什么身為,皇上對玄家何嘗沒有疑心?若他們真的還接受我,玄家也會不受待見。”
想要好好的,那就是得離她越遠越好。
尚寒羽動了動嘴角,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的確是如此。
喜歡是兩個人的事情,當成親是兩個家庭的事情,溫家已經落敗,就連聯姻關系的靖和侯都躲得遠遠的。
玄家冒著被明樂帝厭惡的風險也要娶溫家女,那就是狠狠的在打明樂帝的臉。
不說玄煜覺得值不值得,尚寒羽也知道溫玉兒不會愿意。
溫玉兒心思單純,但不代表她真的不懂這京城的暗潮洶涌。
或許,別的女子遇到這個情況,有一只手伸出來或許會牢牢抓住,
但溫玉兒要強。
她倔強,她希望的是與自己心愛的男人并肩,不做別人的拖累。
既然溫玉兒有自己的主見,尚寒羽也不敢再勸。
“其實在這里很好了,我與你的關系,肯定不會把臟活累活給我做的,不如我跟在你身邊!放心,端茶遞水我還是會的,肯定不能讓你白白養著我。”
她笑得輕松自在。
可是尚寒羽卻聽得難受極了。
尚寒羽與她又說了幾句,溫玉兒努力的勾著笑,隱瞞著眸子里的失落。
她知道尚寒羽對她很好。
“我想離開京城……”溫玉兒看著她,認真地說道,沒了方才的笑意。
她一說要走,尚寒羽不由擔心起來:“難道他真的這般容不下溫家?”
“不是。”溫玉兒連忙回答道,生怕尚寒羽誤會了。
“我哥被送去了西北,說白了就是因為西北軍。”西北動蕩,溫家起于西北軍,溫家如今一倒臺,自然讓西北軍憤怒。
唯有留著溫奕柯一條命才能穩住西北軍,一個廢人而已,明樂帝自然不會覺得能有什么顧忌。
“你想去西北?”尚寒羽松了一口氣,起碼明樂帝還有點人性,沒打算連一個女子都不留。
溫玉兒眼神躲閃:“自然,我哥腿恐怕這輩子都不能好了,倒不如我過去照顧他。”
“你要我怎么幫你?”尚寒羽直接點破。
溫玉兒也不跟尚寒羽啰嗦,“我知道安親王有假死的藥,我明日就走。”
尚寒羽知道她擔心溫奕柯,說是送去西北,這
里去西北路途遙遠,還是馬車,又沒有飛機,誰知道這路上,有沒有自作聰明的。
“好。”
尚寒羽不拒絕,明樂帝應該更愿意看到這一幕。
“我幫你去拿。”
尚寒羽起身出去,沒有打算耽誤時間,早點準備這事情,也能讓溫玉兒早點休息。
溫玉兒安靜的在旁,她手緊緊的握住,眸子里流露出恨意。
溫家敗落,九皇子如今被圈禁在宮中生死不知。
可是她始終相信,流著溫家血脈的人,永遠都不會面對困境一蹶不振。
溫家終有一天會爬起來。
……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尚寒羽坐下來,對林珊溫和地說道。
“哪里敢當小姐辛苦二字。不過是服侍主子罷了。”林珊急忙說道。
鐘離延這兩日都沒睡安穩,最近這幾日實在是抽不開空來,昨日岳父岳母離京,他都沒送別。
會不會又被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