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鐘離延會在這種曖昧的氣氛下忍不住,結果終究是尚寒羽低估了安親王的忍耐值。
這一天,在林子里過的倒是簡單安穩,沒了旁人的打擾,身邊是最在意的人,時間緩緩流失。
尚寒羽下午抱著畫本子看,鐘離延提著筆在一旁練字,這樣悠閑的日子實屬難得。
翌日太陽光照射進來,尚寒羽緩緩睜開眼睛,映入惺忪眼眸里的是他清明烏黑的眼睛,他用手支著頭,靜靜地凝望她。
見她醒來,唇角含笑親了她的額頭一下,“醒了?”
尚寒羽從被窩里伸出手抱著他的脖子,往他身邊縮去,黏著他,沙啞地應了一聲,“你怎么醒這么早?不多睡一會兒嗎?”
“想看著你睡,你睡著的時候特別好看。”他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眉骨眼角,柔聲道,“你先睡一會兒,我去做早飯,順帶出去處理一些事情,但很快就回來了。”
“處理什么事?”尚寒羽揉揉眼睛問道。
尚寒羽披衣起來,“我昨晚在梅林里設下了埋伏,看能不能抓住一兩只野鴨子,我得先把陷阱拿掉,免得誤傷入山的人。”
“好,你快去看看。”尚寒羽在暖暖的被窩里,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
他俯身親了她的臉頰一下,“很快,等我做好早飯,叫你起來吃。”
他眼底柔光無限,轉身之后,那柔光便化作冷銳,揚袖從窗口躍出,施展輕功而去。
梅林里,陽光如金子般碎開,從枝縫花間落下,
有一處血跡斑駁,地上有斷臂十余根,斷臂都殘留黑色的衣裳,是夜行衣。
他檢查這些斷臂,切口不是整齊的,骨頭碎裂,似乎是被什么東西擊斷的。
十幾個人,可真看得起他啊,鐘離延冷冷地彎唇笑了一下,眼底盡是冰冷的寒意。
他就知道他這個九爺,不是好惹的,誰讓他們這些愣頭青,偏偏撞火藥口上。
他撿起之后,全部埋葬在樹下,血跡也用泥土堆過,等下雪之后,這里的一切都要被掩埋。
早飯,幾乎是和午飯一塊吃的,這樣的天氣就適合賴床。
誰讓小被窩勾引她呢!
“乖,張嘴!”他夾著一塊煎肉遞到了尚寒羽的嘴邊,眉目淺淺,武將的蕭殺氣勢收斂,宜家宜室好男人。
尚寒羽咬住,飛快的沒入嘴里,一邊吃著一邊柔柔地道:“是不是該回去了。”
“回,晚點就回。”鐘離延再夾了一口,直接就往她嘴里頭塞去,“先吃飯。”
到了下午,鐘離延才帶著尚寒羽出發,天氣放晴,暖暖的。
鐘離延先把尚寒羽送回府邸,二人又說了幾句話,才依依不舍的告別。
鐘離延回到安親王府,管家帶著一群人出迎,眾人看著他們的神色極為暖眛,管家笑瞇瞇地看著鐘離延,“王爺,你現在不是童子雞了吧?”
王爺讓他把梅林的院子裝飾一下,還要喜慶些,肯定是想提前把新婚之夜過了,他雖然覺得不合規矩,但是王爺說什么,就是什么。
這
樣也好,吃干抹凈了,等未來王妃眼睛好了,發現他家王爺不合格,也跑不掉。
“王爺早就不是了。”
清風把鐘離延的底都翻出來了,那晚雖然他沒有跟著,但是玄煜那張嘴,素來守不住什么秘密。
此言一出,大家都掩住嘴巴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啊!
果然,管家說的沒錯,吃肉會上癮的。
鐘離延鳳眸細瞇,銳光冷冷地掃了他一眼,面色冰冷。
清風看著鐘離延的表情,打趣道:“是不是王妃太厲害,王爺把控不住啊!”
鐘離延倏然抬眸,猛地回頭,薄唇輕勾出冷意,緩緩下令,“來人,把清風綁在樹上,讓他喝一陣子西北風。”
清風臉上促狹的笑頓時凝固,“開個玩笑嘛!”
王爺怎么這么不經逗,不會……真的被他說中了,提到了王爺的傷心事吧!
府邸的府兵最近十分得空,他們都習慣了忙前忙后的,這下閑下來反而覺得吃白飯,聽得王爺下了命令,當下十余人上前,一條麻繩就往清風身上纏了過去。
清風掙扎著,哀求手下留情,但大家大義滅親,把他拖到樹邊上,繩子一拋,便把清風升了上去,他再飛身上去系住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