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做人斗不過我,做鬼也一樣,而且,我怕等你做了鬼見到你的父親族人不知如何悔恨自己當初的蠢!”
蕭逅:“你什么意思?”
“既然你問,那我不妨告訴你,當年蕭大將軍可是西涼第一武將,掌西涼兵馬,好不風光,可惜……”落源話到這里頓住。
他抬眸淡淡的瞥向攝政王。
攝政王大吼:“你不要胡說八道,蠱惑人心!”
落源勾唇,聲音不大:“攝政王這么緊張到底是我在蠱惑人心,還是你做賊心虛呢?”
“落源!”攝政王越是掙扎,受傷的左眼血就流的越發厲害。
“蕭將軍自己有腦子,想必該明白攝政王為何幾次三番阻攔呢,自然是因為……你的父親,正是死在先攝政王的手中,否則,他豈能安安穩穩的控住住我父皇?”
“你胡說!”蕭逅吼道。
“我有沒有胡說,蕭將軍將軍可以回到西涼自己查,難道這么多年,你就沒有聽到過一點風聲?”落源笑容更甚了。
當然不可能沒有聽過,只是攝政王這些年對蕭逅如兄如父,兩人一起共度患難,感情也非常人能比。
當年,蕭家嫡系幾乎被攝政王屠戮殆盡,畢竟蕭家是西涼皇帝那邊的,有這樣一個威脅在,攝政王自然不煩輕舉妄動,只有他死,西涼皇帝才能把控。
那時的蕭逅還小,只覺得蕭家一族是死于現任西涼皇帝手中。
這么多年,他跟著攝政王身邊,也不是沒有聽到風言風語。
只是他
一直信任攝政王。
但這件事情被這樣翻了出去,讓他原本心中懷疑的種子,不斷的在發芽。
“蕭將軍,我聽說你當年也不過五六歲的年紀,聽說你還有幾個哥哥,都十分威武,是我們西涼赫赫有名的英雄男兒……可惜一夜之間,慘遭滅門……”
“阿逅,你是信他還是信我?”攝政王吼道。
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他以為不會有人在提起,蕭逅跟在他的身邊這么多年,是他的心腹。
若是他反水了,他這么多年在西涼的部署,全都完了。
蕭逅不語,目光卻是看向攝政王的,懷疑,矛盾,糾結各種情緒組合在一起,十分復雜。
“蕭將軍,你們蕭家,當年也是在西涼首位的世族,握著西涼的兵權,蕭大將軍與我父皇從小一起長大,換句話說,若不是某些人插手,蕭家永遠都是皇室最信任的!”落源看著他的表情輕輕笑了笑。
“落源,你閉嘴!”攝政王再沒有剛才的氣定神閑。
落源一直是笑著的,像是面對的是溫柔如水的女子,而非他的俘虜。
他臉上的表情也一直都是溫柔的,讓人根本無法與陰狠兩個字聯系到一起。
可是他做的事情,卻是比常人要狠。
“蕭將軍,你說,攝政王的手要不要砍,你若為他求情,我是一定聽的!”落源淡淡挑眉,輕笑看著蕭逅,等著他的回答。
“阿逅,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難道你要相信他,落源有多陰險狡詐你難道不知嗎?”攝政王知
道落在落源手中可能很難逃脫,甚至做好若沒有被救出就死在這里的準備。
但蕭逅這時候的態度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若有他陪著,或許他還有信心撐到人來救他。
落源低嘆了口氣:“若是有人殺我全家,我可做不到蕭將軍如此大度,蕭將軍真是能屈能伸,讓人佩服啊!”
“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還是比不上蕭將軍,不知道蕭將軍以后見到列祖列宗如何讓他們安寧。”
不得氣的蕭家人棺材板都蓋不住。
“落源,你這卑鄙小人!”攝政王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看到西涼一統河山之日。
“蕭將軍,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許了……”落源根本不理攝政王。
蕭逅這才開口道:“你憑什么覺得我會信你?”
他是西涼太子,與攝政王是敵人,說這些話,一定是想挑撥他們二人的關系。
可,他偏偏猶豫了。
“蕭將軍錯了,不是信我,我不過是讓蕭將軍做個明白人,其實,我現在就可以放你回西涼,你可以自己查,若是我騙了你,你自然可以找我報復,我不可能離開西涼,我就算能防你一年半載,也無法防你三年五載,你總能找到機會報復于我,不是嗎?”落源的表情透著真誠。
蕭逅身子緩緩的軟了下來,明顯的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