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這天,四合院的老槐樹下落了層金黃的葉,像鋪了張軟毯子。槐花蹲在葉子堆里,用許大茂淘汰的舊平板畫畫,屏幕上是剛畫好的“秋景圖”:三大爺在撿銀杏葉當書簽,傻柱在曬秋收的南瓜,二大爺的鳥籠上掛著串野山楂,畫角還留了塊空白,標著“待填:周爺爺種的冬麥”。
“槐花,幫我扶下梯子!”周陽的聲音從院角傳來,他正往墻上釘新的晾衣繩,繩上還纏著紅布條,“趕在秋雨來前,把這繩架好,省得張奶奶的被子總曬不干。”
槐花舉著平板跑過去,梯子在她手里微微晃:“周爺爺,您慢點!畫里還沒給您畫梯子呢。”
“等我釘好了再畫,”周陽錘著釘子笑,“畫得穩當點,別像三大爺上次爬梯子摘柿子,差點摔下來。”
三大爺恰好抱著捆銀杏葉經過,聞言回頭:“那是梯子滑,不是我手藝差!再說我那是為了給大伙摘柿子,你看去年的柿餅,甜不甜?”他把銀杏葉往石桌上擺,葉片黃得透亮,邊緣還帶著點綠,“這些葉兒壓平了能當書簽,夾在養花手冊里,比塑料的有靈氣。”
許大茂舉著手機湊過來,鏡頭對著銀杏葉:“家人們看這顏色!純天然書簽,買三送一,還送三大爺手寫養花小貼士!”
三大爺趕緊捂住手冊:“別拍我字!上次你把我記賬本拍出去,有人說我字比雞爪刨的還難看。”
“那叫‘古樸’!”許大茂對著鏡頭眨眼,“老藝術家的字都這樣,懂的都懂!”
傻柱背著個大竹筐從外面回來,筐里裝著黃澄澄的南瓜,還有串紅辣椒。“周叔,張奶奶要的南瓜買回來了,個個面得很!”他把南瓜往廚房門口一放,辣椒掛在門框上,紅得像團火,“槐花,畫里給我這辣椒添筆金粉,顯得喜慶。”
“好!”槐花在平板上點了點,辣椒立刻泛出金光。許大茂的直播間突然有人刷:“南瓜能做南瓜餅不?求教程!”傻柱聽見了就喊:“能!晚上就做,直播教!”他挽起袖子往廚房走,“先把南瓜蒸上,得選帶棱的,面多!”
二大爺提著鳥籠從胡同口回來,鳥籠上果然掛著串野山楂,紅得發亮。“你們看我這山楂,”他舉著鳥籠轉圈,“后山摘的,沒打農藥,泡冰糖水治咳嗽,張奶奶準愛喝。”
張奶奶恰好從科普角出來,手里拿著雙納了一半的鞋底:“二大爺有心了,回頭我泡好給你留一碗。”她走到石桌旁坐下,撿起片銀杏葉夾進鞋底樣紙里,“這葉兒好看,當個樣子比畫的還準。”
李爺爺推著輪椅過來,手里拿著本舊相冊:“我翻出張老照片,三十年前的咱院,也有這么多銀杏葉,就是那時的南瓜沒傻柱買的大。”照片里的四合院墻皮斑駁,幾個年輕人蹲在樹下撿葉子,其中一個舉著南瓜笑的,正是年輕時的傻柱爹。
“這不是我爹嗎?”傻柱從廚房探出頭,“他總說當年種的南瓜能當枕頭,我還不信。”
三大爺湊過去看:“我認得這樹,就是現在這棵老槐樹,那時候才碗口粗,現在都得倆人抱了。”他突然指著照片角落,“看,我那時候就在撿銀杏葉,跟現在姿勢一模一樣!”
周陽釘完晾衣繩,走過來摸著老槐樹的樹干:“樹老了,人也老了,可這院兒,越來越年輕了。”他撿起片銀杏葉,遞給槐花,“夾在你平板里當書簽,比畫的還真。”
槐花把葉子夾進平板套,突然指著院門口:“快看!許大茂的快遞車!”
許大茂的電動三輪車“突突”地進來,車斗里堆滿了紙箱,最上面的印著“智能烘衣機”。“周叔,廠家新送的!”他跳下車擦汗,“知道咱院晾衣繩不夠用,這機器能烘能熨,還能殺螨蟲,張奶奶的被子再也不怕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