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爺湊過去聞:“這魚干咋腥乎乎的?不如咱胡同口張大爺腌的臘魚香。”
“各有各的味。”傻柱說,“明兒我掌勺,給你媳婦露一手,讓她知道咱北京爺們不光會修籬笆,還會做菜。”
張奶奶:“我給你打下手,把那海菜泡上,聽說這玩意兒補鈣,給小寶多吃點。”
(夜里,遠娃躺在炕上,聽著窗外的蟲鳴,翻來覆去睡不著。他起身走到院里,月光落在新搭的籬笆上,像撒了層銀粉。槐樹苗在風里輕輕晃,芽尖上的露水亮晶晶的,像誰的眼淚。)
他掏出手機,給媳婦發消息:“院里都收拾好了,就等你們來了。”
媳婦很快回了個笑臉:“我們也等不及了。”
遠娃望著東頭那間亮著燈的屋,張奶奶還在里面縫被單,燈光透過窗戶紙映出來,暖融融的。他忽然想起三十年前離開的那個早上,也是這樣的月光,娘站在門口,往他包里塞煮雞蛋,說:“到了那邊,好好吃飯,別想家。”
那時候他總覺得,想家是件丟臉的事。現在才明白,能有個地方惦記,能有群人等著,是多大的福氣。
(第二天一早,院里的人比平時起得都早。傻柱天沒亮就去菜市場買新鮮蔬菜,張奶奶在廚房泡海菜,三大爺給小寶準備了個算盤當見面禮,說“從小練算數,長大不吃虧”,許大茂舉著手機拍個不停,說要記錄“歷史性會面”。)
槐花穿著新衣服,手里攥著布娃娃,時不時跑到院門口張望:“怎么還沒來啊?”
遠娃笑著說:“火車得上午才到,再等等。”
正說著,傻柱拎著大包小包回來,額頭上全是汗:“買著新鮮的鱸魚了,給小寶做個清蒸的,刺少。還買了點草莓,紅艷艷的,看著就喜人。”
張奶奶:“鱸魚得蒸十分鐘,多一分就老了,少一分不熟,我盯著鍋。”
三大爺把算盤往石桌上放:“這算盤是我年輕時用的,紅木的,比許大茂那破手機值錢。”
許大茂:“您那算盤能拍視頻嗎?能漲粉嗎?”
“漲粉能當飯吃?”三大爺瞪眼,“我這算盤能算清柴米油鹽,能算出日子過得到底甜不甜。”
遠娃看著他們拌嘴,忽然覺得眼眶有點熱。他往院門口走,想再看看火車到哪了,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媳婦牽著個小男孩,正往院里張望。
“爸!”小男孩掙脫媳婦的手,像顆小炮彈似的沖過來,抱住遠娃的腿,“我看見槐樹了!芽芽好小!”
遠娃把他抱起來,喉嚨有點堵:“小寶,慢點跑,別摔著。”
媳婦笑著走過來,手里拎著個袋子:“給大伙帶了點深圳的點心,嘗嘗。”
張奶奶迎上去,拉著她的手:“快進屋,外面風大。累壞了吧?我給你熬了小米粥,暖暖身子。”
傻柱把鱸魚往廚房拎:“嫂子別客氣,就當自己家。小寶,叔給你做清蒸鱸魚,保準比你爸做的好吃。”
三大爺把算盤塞給小寶:“來,小朋友,這個會算算數,可好玩了。”
許大茂舉著手機跟拍:“家人們看!遠娃哥的媳婦和孩子到了!小寶跟槐花一樣可愛!今天必須直播做鱸魚,讓你們看看咱院的手藝!”
槐花湊到小寶旁邊,把布娃娃遞過去:“給你玩,它有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