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娃媳婦無奈地笑:“這許大茂,真是走到哪兒拍到哪兒。”
(下午,遠娃媳婦去超市熟悉環境,遠娃在家收拾東屋,想把角落的雜物清出來給小寶當玩具角。正搬著個舊木箱,忽然聽見“嘩啦”一聲,箱底掉了,里面的東西撒了一地——除了些舊衣服,還有個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遠娃撿起來打開,里面是個紅布包,再打開,竟是一沓存折,還有封信,信封上寫著“遠娃收”,字跡是娘的。
他的手忽然抖起來,拆開信,信紙已經泛黃,娘的字歪歪扭扭的,卻一筆一劃很認真:
“遠娃,娘知道你在外頭不容易,這些年我跟你爹省吃儉用攢了點錢,都在存折里,密碼是你生日。別嫌少,夠你回來蓋間房。要是想家了就回來,院里的井,樹上的鳥,都等著你呢。”
信末沒寫日期,只畫了個歪歪扭扭的槐樹。
遠娃蹲在地上,眼淚“啪嗒啪嗒”掉在信紙上,暈開了墨跡。他忽然想起走的那天,娘塞給他的布包,當時只覺得沉,沒敢打開看,后來搬家弄丟了,他一直以為那里面只是幾件舊衣服。
“原來……原來你早給我留著后路了……”他哽咽著,說不出話。
(傻柱進來時,看見遠娃蹲在地上哭,嚇了一跳:“咋了這是?跟媳婦吵架了?”)
遠娃把信遞給他,傻柱看完,眼圈也紅了:“嬸子就是這樣,啥話都擱心里,當年你走后,她天天去老槐樹下坐著,說等你回來給你烙糖餅。”
遠娃抹了把臉:“哥,我想把東屋重新修修,刷層漆,再打個衣柜,讓小寶跟媳婦住得舒坦點。”
“我幫你!”傻柱拍著胸脯,“我認識個搞裝修的,活兒好還便宜,明天就讓他來看看!”
(傍晚,遠娃媳婦下班回來,手里拎著袋蘋果,說是超市老板給的。看見遠娃眼睛紅紅的,趕緊問:“咋了?”)
遠娃把存折和信給她看,她看完,輕輕抱住他:“咱把錢存起來,等小寶長大了,告訴他這是奶奶給他留的念想。”
遠娃點點頭,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填滿了,暖暖的。
(鹵煮店里,傻柱點了滿滿一桌子菜,三大爺捧著酒瓶給遠娃倒酒,許大茂舉著手機拍鹵煮鍋:“家人們看這咕嘟冒泡的鹵煮!肺頭、火燒、豆泡,燉得爛爛的,澆上辣椒油,香得能把舌頭吞下去!”)
小寶和槐花捧著北冰洋,吸管插在一起喝,你一口我一口,笑得咯咯響。張奶奶給遠娃媳婦夾菜:“多吃點,明天上班累。”
遠娃舉起酒杯:“謝謝大伙,我遠娃這輩子,最對的事就是回了家。”
傻柱跟他碰了一杯:“啥也別說了,都在酒里!”
三大爺抿了口酒:“以后好好干活,好好過日子,比啥都強。對了遠娃,你那五金店的手藝別丟了,院里誰家水管壞了,燈泡炸了,還指望你呢。”
“沒問題!”遠娃笑了,“隨叫隨到!”
許大茂舉著手機湊過來:“采訪一下嫂子,明天上班緊張不?有沒有信心成為超市銷冠?”
遠娃媳婦笑著擺手:“不緊張,能把活兒干好就行。”
(回去的路上,小寶趴在遠娃肩上睡著了,槐花牽著張奶奶的手,嘴里哼著幼兒園教的歌。胡同里的路燈亮了,把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遠娃媳婦忽然說:“剛才路過老槐樹樁,看見上面的芽又長高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