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哥,說說你這餃子餡咋調的?”許大茂把鏡頭對著鍋,“給觀眾透個秘方唄。”
傻柱往灶里添了把柴:“哪有啥秘方,就是薺菜焯水擠干,拌點肉末,加勺香油,再撒把蝦皮——關鍵是薺菜得新鮮,今早張爺爺剛挖的,帶著土腥味呢。”
“這土腥味就是靈魂啊!”許大茂感慨著,鏡頭掃過墻上掛的干辣椒串,“您這廚房看著真有生活氣,比飯店后廚接地氣多了。”
傻柱笑了:“飯店哪有咱這實在,咱這餃子,每個里都得包顆蝦仁,咬開能看見紅的,鮮著呢。”
正說著,遠娃媳婦端著盆面粉進來:“面醒好了,開始搟皮不?”她手上沾著面粉,在圍裙上蹭了蹭,“許大茂,別總對著鍋拍,拍我搟皮唄,我這手法,我媽教的,說是‘轉著搟,皮薄邊勻’。”
許大茂立刻把鏡頭轉過去:“得嘞!這傳統手藝必須拍!家人們看仔細了,這才是真正的手工餃子皮,比機器壓的有嚼勁!”
遠娃媳婦左手轉著面團,右手持搟面杖,面團在她手里轉著圈,漸漸變成張圓圓的薄皮,邊緣帶著自然的波浪紋。“看,這樣包出來的餃子,邊厚底薄,煮的時候不容易破。”她拿起張皮,舀了勺餡放在中間,雙手一捏,餃子就站成了個圓鼓鼓的小元寶。
許大茂的鏡頭懟得很近,連她指尖沾的面粉都拍得清清楚楚。“絕了!這手藝比飯店的師傅還厲害!”他嘖嘖稱奇,“家人們看到沒,這才叫過日子的樣子,不是那種花里胡哨的擺盤,是實打實的香!”
上午十點,電視臺的人果然來了,扛著大攝像機,還跟著個舉話筒的記者,姑娘扎著馬尾,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各位街坊鄰居好,我們是《城市里的煙火氣》節目組的,今天來記錄下咱們院的日常,大家該干啥干啥,不用拘謹哈。”
許大茂趕緊把那塊“文明示范戶”的牌子又擦了擦,指揮著:“張爺爺,您往竹椅上坐,手里拿個蒲扇,就像平時納涼那樣。三大爺,您把算盤拿出來,假裝算賬……”
張爺爺揮了揮蒲扇,沒好氣地說:“裝啥裝,我平時納涼可不端著,得把鞋脫了,光腳踩涼席才舒坦。”說著就把布鞋蹬掉,光腳往竹椅上一翹,蒲扇“啪嗒”拍在腿上,活脫脫平時那模樣。
記者姑娘“噗嗤”笑了:“這樣就挺好,真實最打動人。”她舉著話筒走到三大爺桌邊,“大爺,您這是算啥賬呢?”
三大爺推了推眼鏡,算盤打得飛快:“算咱院這月的開銷——傻柱買了只雞十五塊,遠娃媳婦扯了塊布做圍裙八塊五,許大茂的汽水瓶子賣了三毛……”
“您這賬記得可真細。”記者笑著說。
“過日子就得精打細算,”三大爺頭也不抬,“一分錢掰成兩半花,日子才能過得長久。”
鏡頭轉到廚房,傻柱和遠娃媳婦正圍著案板包餃子,薺菜餡的清香飄得滿院都是。記者湊過去:“這薺菜看著真新鮮,是自已挖的嗎?”
“張爺爺一早去后山挖的,帶著露水呢。”遠娃媳婦捏著餃子邊,指尖捏出好看的褶,“城里少見這么嫩的薺菜,包成餃子,一口下去全是春天的味兒。”
傻柱往灶里添柴,火苗把他的臉映得紅亮:“等會兒煮好了,你也嘗嘗,保準比速凍餃子香十倍。”
院門口忽然熱鬧起來,槐花和弟弟放學回來了,后面跟著小寶,三個孩子手里都舉著獎狀,像舉著面小旗子。“我們得獎狀啦!”弟弟舉著“三好學生”的獎狀沖進院,差點撞到攝像機。
記者眼睛一亮,趕緊跟過去:“小朋友,能給我看看嗎?”
弟弟把獎狀遞過去,小胸脯挺得高高的:“老師說我上課認真,作業也寫得好。”槐花也把自已的“繪畫比賽一等獎”獎狀展開,上面畫著院里的牽牛花,藤蔓纏纏繞繞,畫得活靈活現。
小寶的獎狀是“運動小能手”,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跑步得了第一,老師說我跑得快,像小豹子。”
記者看著三張獎狀,笑著說:“咱院的孩子真是文武雙全啊!張奶奶,您平時是不是總給他們打氣?”
張奶奶正坐在廊下穿針線,聽見這話,抬頭笑:“孩子們自已爭氣,咱做長輩的,就做好后勤——槐花愛畫畫,我就多買幾張畫紙;弟弟愛看書,我就把老花鏡借他用;小寶愛跑,我就天天給他煮雞蛋,補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