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替梁江濤解圍的意思。
“日輪當午凝清光,輻射萬丈化金芒。各行星宿亦有氣,得失千端只方丈。”
程偉的詩很有氣勢。
他從小到大被人稱為才子,吟詩作賦,不在話下。
“好!”大家紛紛鼓掌。
“老程,你這首詩作得不錯,夠得上乙等了。”張文雄道,潛臺詞他自己的詩是甲等。
“能得到你張大才子的夸贊,我感覺臉上很光榮啊!”程偉道。
自古文武第一,武無第二,他未必就對張文雄這么服氣。
“思遠,到你了。”張文雄道。
目前他強勢掌控著場中的局勢和節奏。
楊思遠點了點頭,道:“你們都是古體詩,我來一首現代詩吧。”
“圓月當空如同明鏡,銀色光芒照在大地上,黑夜里伴著星光,守護著人間的安寧。”
“我不知道這靜謐的月光,是否也流淌進你的心里”
(文心一言的水平咋樣)
這首現代詩短小精悍,結尾戛然而止,有幾分韻味。
“好!”大家都一起鼓掌。
“想不到一個比一個厲害啊,都是詩人,都是才子!”林暮雪如同一只快樂的小鳥。
“呵呵,除了梁江濤,梁江濤可什么都沒作,你可別給他留面子了!”呂娜嘟囔道。
梁江濤的臉抽搐了一下,這個死三八太過分了,一定要逼著他打她的臉嗎
皮這么癢,真是犯賤!
“暮雪,到你了,你也來一首吧!”張文雄柔聲說。
“不了不了,我真的不行,你們珠玉在前,我就更不敢獻丑了!”林暮雪急忙擺手。
“呵呵,不要害怕,反正就是個游戲嘛,你作出一首,我還能給你指點指點!”張文雄道。
他覺得現在林暮雪已經完全被他的才華所傾倒。
“真的不用了,讓呂娜來吧。”林暮雪態度很堅決。
“我也不了,有師兄這么好的詩在前頭,我再作詩不就是自取其辱嗎倒是梁江濤,你好歹也作一首啊,人家其他幾個男生都做了,就你特殊啊怎么和個老娘們一樣,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扭扭捏捏不像樣!”呂娜話風一轉,又指向了梁江濤。
梁江濤實在是一個大無語,這呂娜是不是有病啊你想拍張文雄馬屁盡管去拍,干嘛什么事兒都不忘擠兌他
簡直是個雙標狗,她自己不作可以,梁江濤不作就不行,就不是男人,這不是有病嗎
跟他有多大仇多大怨
實在是太討厭了!
冷冷地說:“不好意思,我真的沒心情作什么詩!”
“吆喝,還沒心情,是不會作吧,是怕拿出來獻丑吧二流大學畢業就是二流大學畢業,真是比不了!學校不行就得多看書,多學習!”呂娜越說越來勁,說得好像梁江濤是個文盲一樣。
她自以為已經拿到了梁江濤的痛處,自然要痛打落水狗,徹底讓他顏面掃盡!
這句話一出,四周都安靜了。
已經刻薄得不能再刻薄了。
體制中的學歷崇拜是很普遍的,事實上,這種崇拜可以追溯到古代,與科舉制如影隨形。
在明代,有潛規則非庶吉士不能入內閣。
清代這種鄙視鏈則更加清晰,狀元高高在上,傲視三甲,榜眼、探花進士及第,二甲第一名殿試傳臚.......
然后是翰林庶吉士,二甲進士出身,三甲同進士出身.......
進士已經是科舉金字塔的頂端了,然后是舉人,可稱之為老爺,之后是秀才,稱為相公。
一級一級,地位秩序分毫不差,官員見了面要續“年誼”,地位低的要向地位高的行禮。
可即便如此,官場也講究“忠恕之道”,正所謂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知道對方出身低,往往要刻意回護。
呂娜如此刻薄地說梁江濤,那不是往傷口上補刀么,實在有些過分了!
梁江濤冷笑一聲道:“呂娜,我送你一句話,當今天子重文章,足下何須論漢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