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身走了出去。
燕子飛見楚阿房隨后把房門關嚴插上了門閂,就對她埋怨道:
“楚阿房,你說話怎么不負責任哪?咱倆剛剛認識,你咋對掌柜的說我是你丈夫?”
“你閉嘴!”楚阿房立刻呵斥道,“燕子飛,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以為我愿意讓你當我丈夫啊?我那不是沒辦法了才那么說的嘛!要不然,我和你這個臭男人同住一間客房,人家還以為我是煙花女子呢。”
“就算是這樣,那……你也不應該說我腦袋撞門框上了,我有那么笨嗎?”燕子飛有些理屈詞窮道。
楚阿房一屁股坐到平板木榻上,“撲哧”一笑道:
“燕子飛,我說你腦袋撞門框上了還是好聽的呢。本來,我想說你腦袋被驢給踢了,可是轉念一想,客棧門口沒有驢,我才沒那么說。燕子飛,你是不是缺心眼兒?本來花九個圜錢就能解決的問題,你為什么非要浪費兩個刀幣?”
“我那不是替你考慮嘛!”燕子飛把行囊和哨棒都放到木榻旁邊,看著木榻道,“剛才我是省下了兩個刀幣,可是,這客房里就這一張木榻,咱倆怎么睡覺?”
“這還是個問題嗎?”楚阿房不以為然道,“當然是咱倆都躺在這張木榻上睡覺了。”
“啊?”燕子飛一眨眼睛,“這么窄的木榻,咱倆躺在一起睡覺?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干脆這樣吧:這張木榻歸你,我自己打地鋪。”
“怎么?”楚阿房嗤地冷笑一聲道,“燕子飛,你這么說,是啥意思?難道是你不屑與我同榻嗎?”
“不不不!”燕子飛急忙擺手道,“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
“你覺得什么?”楚阿房打斷他的話,義正辭嚴道,“我一個守身如玉的妙齡女子都覺得沒什么,你——燕子飛——堂堂一個男子漢還覺得有什么不妥嗎?”
“這……”燕子飛無言以對了。
“你還猶豫什么?走了一天的路,你不累嗎?”楚阿房的聲音忽然變得柔和起來,“好了!燕子飛,別浪費時間了,明天咱還要起早趕路呢,快脫衣裳睡覺吧。”
“啊?”燕子飛不由得脫口而出道,“還得脫衣裳睡覺?”
“不脫衣裳怎么睡覺?”楚阿房白了他一眼,“燕子飛,就你這風塵仆仆的一身衣裳,不脫下來我可不和你躺在一個被窩里。”
“啊?咱倆……還得躺在一個被窩里?”燕子飛有些不知所措地問道。
楚阿房拿起放在行李卷上的笤帚,一邊打掃木榻一邊回答道:
“不躺一個被窩里怎么辦?這木榻上只有一套被褥,我想鋪兩個被窩也鋪不出來呀!燕子飛,別說廢話了行不行?”
燕子飛猶豫不決道:
“可是……”
“可是什么?”楚阿房面沉似水道,“燕子飛,看你這推三阻四的樣子,好像我在虐待你似的。怎么,你和我在一起睡個覺就那么難嗎?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做你很吃虧呀?還是你以為我楚阿房是個很隨便的女子,逮誰就會和誰同榻?有些不值錢了?你愛睡不睡,反正我是睡覺了!”
楚阿房說罷,鋪好被褥,脫去衣裳,穿著貼身緊衣鉆進被窩里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