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燕子飛驚叫一聲,正要站起來,只見那個黑乎乎的東西已經沖到供案前抓起燒餅又跑了出去。黑暗中,他沒有看清楚那是什么,急忙問道,“阿房,剛才那是個什么東西?”
“猩猩。”楚阿房答道,“它的嗅覺真靈敏,把我上供給山神的燒餅拿跑了。阿飛,別害怕,已經沒事了。你睡覺吧,我去把廟門關上。”
“阿房,你坐著,還是我去吧。”燕子飛答道,起身把兩扇木門關嚴,又把供案搬起來頂在了門扇上。之后,回來坐下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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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燕子飛和楚阿房曉行夜宿,渴飲饑餐。
五日之后,他倆來到了趙國的都城邯鄲。
這邯鄲不愧是都城,雖然已經被秦國給統治了,但是,它的繁華景象依然不減從前。
燕子飛一走進邯鄲城里,立刻就覺得眼睛不夠用了。
只見這里樓堂館所鱗次櫛比,青石鋪成的大道四通八達,車水馬龍,絡繹不絕;熙熙攘攘的行人,在大街小巷中川流不息……
對此,楚阿房卻好像超然物外,她和燕子飛并肩而行,對于周圍的繁華景象一點兒都不感到新鮮。
“啊!”燕子飛一邊左顧右盼一邊感慨萬千道,“這邯鄲城可真大呀!本來,我以為長平邑就不小了,可是它和這里比起來,簡直就不值得一提了。來到這里,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是什么意思?阿房,你說……”說到這里,燕子飛轉眼看向楚阿房,卻見楚阿房心不在焉,兩只明亮有神的大眼睛望著遠處,好像在思考什么問題,他不禁感到十分意外,“阿房,你怎么了?好像有啥心事似的?”
“啊?”楚阿房一愣,回過神來道,“阿飛,我在想,徐夫人是個有名的鑄劍師,相應的,他應該有一處鑄劍工坊。我在想,徐夫人的工坊應該在哪里呢?”
“哦。”燕子飛恍然大悟,不禁臉色一紅道,“阿房,你想的是正事,可我還有閑心在這里東張西望的看熱鬧,是不是太沒心沒肺了?”
“不,這是很正常的。”楚阿房莞爾一笑道,“阿飛,你頭一次來到這里,見到這么大的世面,如果沒有新鮮感那才怪了呢!等以后你大千世界見得多了,就會見慣不怪了。”
“嘿嘿嘿……”燕子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阿房,你說得對!不過,現在我就看明白了,這邯鄲城看著眼花繚亂的,其實它比長平邑也不過是地方大一些,樓房多一些,道路多一些,車馬多一些,行人多一些……此外,再也沒有什么新鮮好看的了。我看夠了,不看啦,咱倆還是辦正事吧。”
“好!”楚阿房點頭道,“阿飛,我想,徐夫人是個名人,在這里知道他的人一定很多,或許家喻戶曉了也說不定。咱倆別浪費時間尋找了,干脆就近打聽一下吧。”
“嗯。”燕子飛點頭同意道,“阿房,前面那個賣糖人兒的,走街串巷知道的事情一定很多,咱倆就過去問他吧。”
于是,燕子飛和楚阿房一起走到那個賣糖人兒的小販跟前。
只見他大約有二十左右歲的年紀,白凈面皮,頭戴一頂青布方巾,青布袍服,粗布鞋,面前放著一副草把架子,上面插放著各種各樣的糖稀制品,不光有晶瑩剔透的糖人兒,還有瓜果、鳥獸、蟲魚的造型,樣子都惟妙惟肖,生動可愛。
燕子飛雖然非常喜歡那些糖稀制品,卻不多看,他徑直向小販抱拳行禮道:
“這位大哥,打擾了!請問,鑄劍大師徐夫人的工坊在哪里你知道嗎?”
小販見問,趕緊抱拳還禮道:
“知道,知道,當然知道了!這位客官,聽口音你是燕國人氏,這大老遠的跑到邯鄲來找徐大師,想必是要鑄劍吧?”
燕子飛十分高興道:
“正是,懇請大哥指點。”
小販抬手往前一指,十分熱情道:
“客官,看到前面那個巷口了嗎?徐大師的坊間就在那條巷子里,你進得巷口,前行百八十步就能看到徐大師坊間的招牌了。”
“好,多謝大哥指點!”
燕子飛說罷,喜氣洋洋地與楚阿房一起直奔那個巷口。
不一會兒,他倆就進入了巷子里。走過百八十步之后,果然,看到了一個掛著“徐記劍坊”橫匾的坊間。
燕子飛不勝歡喜,他和楚阿房走進去一看,只見一位鬢發花白的老者,正站在臺案前聚精會神地在磨礪一把剛剛鑄成的青銅劍。
只見他頭挽發卷,精神矍鑠,通紅的臉龐,銀髯垂落;健壯的身體,穿一襲灰布長袍,姿態瀟灑。
聽到腳步聲,老者抬起頭來。
燕子飛斷定他就是徐夫人,便懷著十分崇敬的心情趕緊站住,向他抱拳施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