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獨捧起冷水,隨意地抹了一把臉就出門去。
外面星光閃爍,陳獨只是用力瞪著腳下的車蹬,她向來是那種腦子里出現了一個想法就馬上要驗證的那種人,此時此刻,陳獨要去曹珍出事的事故地點平豐隧道。
平豐隧道是港陀市舊城區和郊區的必經之路,陳獨此前從未去過。
朋友出事后,她十分受打擊,即使知道了這個地點,也不敢去看,而這次她想去看有沒有可能進入朋友的魂域。
“前方左轉進入平豐南路。”
聽著耳機里導航的聲音,陳獨加快速度,微涼的風將她的頭發攏至腦后,那張瘦削白皙的臉在后退路燈的照射下忽明忽暗,眼下已經晚上九點,這條路本就偏僻,這個時間更是人煙稀少,只有偶爾幾輛疾馳的大貨車跑過。
陳獨握緊車把手,曹珍就是被貨車攆過去的,她的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起朋友最后的慘狀。
“一百米后右轉。”
周圍的路燈密度越來越低,陳獨聽從導航的指揮,右轉,平豐隧道四個大字標題就在不遠處的洞口上標著。
從舊城區到郊區中間有一座小山嶺,平豐隧道就是穿山而建的。
昏黃的路燈截止到隧道口前,洞口處一片昏暗,陳獨左腿撐著車子遠遠望去,那洞口像是一張黑漆漆的大嘴,似乎能吞噬一切一樣。
欸隧道旁邊怎么停著一輛摩托車
陳獨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其他人,便沒再細想。
平豐隧道建設年代較早,看起來比較簡陋,因為長度不長,因此設置的壁燈也并不多。
一般來說,通行來往的車輛打遠光燈再搭配上隧道內兩側的反光條就足夠了。
陳獨推著自行車,走進了黑暗中。
為了安全,她貼著隧道壁走,彼時沒有車輛經過,隧道中因為太過安靜,導致陳獨的腳步聲都被放大。
曹珍當時為什么會來這里陳獨百思不得其解。
她們的高中位于新城區巴士總車站旁邊,即使曹珍心情不好隨便乘坐了一輛大巴車來到舊城區按理說她也不會來到這個隧道里。
一些事不能細想,越想越覺得奇怪。
她推著車慢慢地走,打算穿越整條隧道,曹珍出事的具體位置她并不清楚,陳獨只能依靠這種碰運氣的方法嘗試。
一道細細的光源從對面的凹口處透出來,陳獨瞇著眼看去,那里好像是一個小門。
避險門嗎
陳獨抬起手看了一眼時間,這么晚了,為什么有人在避險門外。
她將車放在靠邊位置,穿過車道走了過去。
仔細觀察著光源,那光束并不均勻,上方門縫幾乎無光,光束集中在中下方區域,應該是有人斜向下打著手電筒,門外是窸窸窣窣的聲音,陳獨將身子輕輕貼了過去,聽到有些模糊的兩道人聲,兩人正在對話。
“東西收拾好了嗎”
“快了,把那邊的東西挖出來就好了。”
“姓千的那女的怎么搞的。”
“大祭司快氣死了吧,連我們這邊都連累了。”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說道。
“還好不是什么重要的地點,這里的那個魂體不行,這么久了都沒能多吸一點新鮮力量,正好可以換一批,你,把那個收拾出來咱們收拾收拾回去。”
大祭司魂體陳獨皺了皺眉,交談的這兩個人可不像普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