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隊,能再說一邊嗎?”陳青慌亂地向上撩了撩頭發,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是很忙。
“我知道你很擔心你弟弟,但是,不要影響工作。”包尚一面色閃過一絲不悅。
“抱歉。”
“王宿,你再給她重復一遍剛才你的想法和徐隊的想法。”
王宿點了點頭,又復述了一遍剛剛的對話。
“我覺得,”她抬眼看了看屏幕中進行的直播,“還是繼續直播吧。”
“哦?理由呢?”
“客觀上來說,事態越發嚴峻,我認為群眾對平臺魂域有一個模糊的認知是好事,即使遇上了,也不至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主觀上嘛......”她輕輕抿唇,聲音放低,“主觀上,我想通過直播了解我弟弟的近況,就這樣。”
包尚一對這個回答并不意外,反而對她的坦誠感到滿意,人有私心是很正常的,他敲了敲桌面,將所有人的視線轉移到自己身上:“直播繼續,另外,王宿,簡見道,你們負責制作一些簡易科普以備無患,看后面的時機決定發布時間。”
他合上電腦,上面剛剛發送下來的文件讓他有些頭疼,港陀市短短幾周出現的惡性事件數量快趕上其他地方幾年得了。
這并不是一個很好解決的問題,否則當年在深南市也不會耽誤那么些時間了。
所有的事情像是皮膚上還未成熟的痤瘡,一直紅腫疼痛,但不爆出來,就難以痊愈。
這幾周局內聯合警方已經查封了多處儀式出現的場所,但魂域不破,就不算從根上解決問題。
趁著他們休息的間隙,這些儀式布置又能春風吹又生了。
想到這里,包尚一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自從調到這里來,他已經好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視線回到大屏幕上,黑色的大狗叼住了攝像機,畫面變黑,伴隨著一陣聲音傳來,畫面變成狗的視角,眾人看到了一條沾滿血污的小道,道的兩旁是擺放的整整齊齊的鐵籠子,里面關著幾十只狗,本該亂哄哄的狗舍此時卻不同尋常的安靜。
“鄔段,凌鶯子,陳智,你們在嗎?”
你清醒一點:臥槽!狗說話了!
愿世間再無腱鞘炎:太玄幻了,太科幻了,這是碳基生物能想出來的發展嗎?
旁邊的幾個籠子突然傳出了一陣拍打聲,陳獨扭頭看去。
“在這!”一只白狗擁有著鄔段的聲調。
在不遠處有一只棕狗叫道:“陳獨,快回去,快回籠子里!”
“對,快回去,不要在外面。”陳智是一只灰色的狗。
不要在外面?這是什么意思?
她還沒有來得及思考,就聽見不遠處一陣腳步聲傳來。
“媽的,這群狗東西,又吵吵上了,正好錄個視頻解決一只。”
男人罵罵咧咧的,手里拿著東西撞在一旁的取暖片上,叮叮當當的,聽起來令人心煩。
陳獨左顧右盼,一個疾跑躲進垃圾桶后面,黑色的毛發和黑色的塑料袋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不走進完全察覺不到半分。
“草!怎么跑了一只?”男人大力地摔關鐵籠的門,巨大的響聲在房間里回蕩。
“嘬嘬,嘬嘬,出來,不殺你。”
冰冷的視線掃視著這房間里的每一個區域,手里拿著鋒利的砍刀導致這話極其沒有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