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被嚇的緊緊縮在一起,旁邊的阿姨只是不屑的笑了笑,抬著頭說
“這些小孩,都是不聽話的。每天,你們都要去偷錢偷東西,偷不到值錢的東西,那你們就會先被宰掉手指,一直偷不到,那就打斷腿,砍斷手,扒掉舌頭挖了眼睛去乞討,到最后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把你們開膛破肚挖心掏肝賣了”
這番話讓我渾身顫抖,我害怕被砍斷手腳,害怕被開膛破肚賣掉
我還記得,梅姐姐說的。
要逃出去
這里的孩子們連睡的地方都沒有,都被扔在一個黑漆漆的破房子里,大家都縮在茅草里。
看見阿姨進來,都害怕的瞬間埋下頭。
“你們從今以后就睡這里,偷到錢了就有饅頭吃,偷不到那就去外面吃點泥巴墊墊肚子吧”
阿姨五大三粗,長得一臉橫肉,看著很是兇惡。
這一吼,嚇得屋內的小孩全部一抖。
等阿姨走后,他們也沒有太過放松,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緊抱著自己。
我被逼著去偷錢,但是梅姐姐說,偷錢是壞孩子。
壞孩子是不受爸爸媽媽喜歡的。
我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是誰,但我總期待著他們有一天來找到我。
我不能當壞孩子,要是到時候他們不要我了怎么辦。
偷不到錢的我被狠狠打,天天打。
那個阿姨,別人都叫她鴻姐。
鴻姐只有一開始的那天看到她,其他時候都不在。
管事的是一個矮瘦的男人,叫非哥。
非哥有一只眼睛瞎了,眼球是毫無生氣的灰色,看著很嚇人,脾氣也很差,很喜歡打人撒氣。
我一開始那幾天,都不愿意偷錢,被他打得最狠。
沾了酒的皮帶打在身上,火辣辣的,腫的發疼發癢。
“不偷不偷是吧,我讓你犟我告訴你,偷不到你在這,還不如一條守家的狗,到時候把你剁了喂狗”
非哥喜歡一邊打一邊用腳使勁踹,我能清楚的聽到身體有“咔”的聲音。
好像是骨頭斷了。
眼睛也有點看不清了。
那時我不知道自己被打的有多重,意識已經迷離。
后來才發覺,那次差點死了。
八歲的身體怎么能承受得住一個成年人這么毆打,但很不可思議,我活下來了。
連非哥都很意外,他都準備給我收尸了。
在意識最迷離的時候,我看到了梅姐姐,還有小石哥哥,還有其他的哥哥姐姐
梅姐姐還是很溫柔,笑著讓我走過去,讓她抱抱。
梅姐姐,對不起。
我準備當一個壞孩子,好孩子在這里活不下去。
我不像你,見過自己的爸爸媽媽,知道他們很愛你。
或許,我就是被自己的父母扔掉的。
他們根本不愛我,我也不該期待。
雖然我活了下來,但非哥他們已經在當面商量我死后怎么樣。
“才這么小,賣到窯子人家又不要,要養幾年才能接客。內臟這些也不值錢,一個小女娃子的值啥錢”
當天,我就偷了個金戒指回來,牢牢攥在手里。
怕不夠,荷包里還揣著二十塊錢。
以前小石哥哥偷到過一枚小小的金耳環,疤叔特別開心,那天直接給他吃了兩個肉包子。
心里也就暗暗記住這種顏色的小首飾很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