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靳云然看向姐姐的腳,她穿著一雙比較輕盈的拖鞋。
姐姐在葬禮過后,也的確清瘦了很多。
或許這兩方面的原因,導致她走路沒有發出聲音吧
“來,把牛奶喝了吧。”靳云瀾走了上來,將牛奶遞給靳云然。
靳云然只好將牛奶杯接過。
“快點喝吧,我剛剛用微波爐熱過。”
“姐姐,我”靳云然本想說,她已經說過不想喝牛奶了,可是姐姐都幫她把牛奶熱好了,她總不能讓她倒掉吧。
于是,她只好將說到一半的話給咽了下去。
這時候她忽然想起姐夫的日記里面的內容。
9月12日的凌晨,姐夫去世的七天前左右,他醒來后,沒有看到姐姐。
那一天他和姐姐是住在二樓的臥室,而姐姐事后解釋說,她可能是半睡半醒地跑到三樓洗手間去,然后又回到二樓躺床上又睡著了。
緩緩喝著牛奶,靳云然總隱隱覺得不對勁。
一個半夜睡醒的人,想要去找洗手間,為什么放著二樓的不去,非要跑到三樓來上洗手間
要知道,二樓的洗手間和姐姐姐夫的臥室距離非常近,可是跑到三樓來,先是要繞到樓梯的位置,走上來以后,還要再走一段路
走了那么長一段路,再回到臥室睡過去,事后竟然都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現實
昨天初看的時候,她大腦很亂,沒有細想。可是今天仔細思考下來,越想越不對勁。
那么,如果姐姐不是上樓去找廁所她當時到三樓來是做什么
“好了,你和我下去吧。”
靳云然打量著姐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姐姐似乎很不想讓她靠近這個閣樓。
但是,她現在,沒辦法就這個問題質問姐姐。
畢竟如此一來,就暴露了她偷看姐夫的日記。而且,真要質問姐姐,豈不是和審犯人一樣警方肯定想得比她更多,就這個問題的疑點也必然問過姐姐。
靳云然和姐姐離開這里的時候,她還是多次回頭看向那個天花板上的閣樓蓋子。
一直以來,靳云然從來都是對什么“女性第六感”這種說法嗤之以鼻的。她總覺得這純屬扯淡,完全就是一種無聊的心理暗示。
但現在,她開始有點動搖了。
剛才,她只是對姐姐說,這上面有個閣樓吧
正常情況下,她根本也不會上去。
可是姐姐卻搶先說,閣樓很久沒打掃,讓她不要上去。
或許只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但是靳云然還是心里面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姐姐,我再去睡個回籠覺吧。”
走到二樓的時候,忽然靳云然又開始覺得有一點困倦起來。
靳云瀾點點頭,說“那好,你盡管去休息吧。”
“好,姐姐。”
靳云然目送姐姐走下樓去。
她發現了一件事情。
姐姐走路,并不至于發不出聲音來。
剛才,姐姐都走到距離自己那么近的位置了,她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聽見。
只能認為姐姐當時靠近自己的時候,要么刻意地放慢腳步,要么就是踮起腳尖在走。
靳云然回到臥室內,將門關上,然后上了鎖。
她拉上窗簾,回到床上,用被子將身體死死蓋住。
明明剛才起來的時候,精神還挺充沛的。可是現在,忽然就覺得很想睡覺。
還是說
她只是想跑到一個獨屬于自己的空間來休息
靳云然躺在床上的時候,又看向旁邊的床頭柜,那抽屜里面,就是那本日記。
她朝著那盯了一會,然后,就閉上了眼睛。
沒過多久,她就又進入了夢鄉。
這一次,她睡的時間并不長。
醒來的時候,看了看時間,大概只睡了十五分鐘左右。
她將頭靠在枕頭上,開始看著手機里面,自己之前的下單記錄的物流狀況。
她給云弈下單買了一樣禮物,就是一套樂高積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