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娘傻了,她去求弘和和尚的事,除了她知道,就身邊的貼身大丫鬟知道。
她和大丫鬟都沒有外出,不可能傳到外邊去,要不是弘和被抓,沒人知道她的事。原來人家是有備而來,難怪說不是來找老爺的,是來找她的。
夫人身體不好,她沒有生育能力,府中就一個嫡子。她想算計嫡子的婚事,以后老了好有個依靠。
自知娘家侄女身份低微,不可能入府做當家主母,可若是嫡子與娘家侄女一見鐘情,再見傾心呢?
以后夫人去世,嫡子若是娶了旁人,中饋必然會交到新媳婦手里。看老爺那心思,是不可能會抬她為正室的。
若是少夫人是自己的侄女,那她往后就是府里的老太太。
所以,少夫人必須是自己的侄女,不能是別人。可少年人的心性變化很快,必須想個萬無一失的辦法。
聽說弘和和尚很厲害,那天她帶著大丫鬟去了。費了夫人的十年陽壽,討了一張符篆。
只等侄女來了后,用她的頭發跟符篆燒成灰燼,給嫡子喝下去,術法就成了。
沒想到侄女還沒到,國師先到了。
還知道了她干的好事,如果被老爺知道,她這中饋還能掌嗎?沒了掌家權,府里誰還瞧得上她?
老太太在的時候還好,有她看顧,老爺都得跟她三分臉。老太太一死,老爺根本鳥都不鳥她,要不是夫人身體不好,估計把她丟哪兒犄角旮旯都想不起來。
好在她的侄女還沒到,事情還沒實施,她打死不承認,弘和也不能拿她怎么樣。
“鎮國公言重了,什么弘和和尚,妾身不懂,也不認識。”云姨娘一反常態,強裝鎮定。
老國公和老太太相互看了看,都沒說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孫女。
他們知道,孫女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的。
奶團子放下奶瓶,看著云姨娘,烏溜溜的大眼睛里蒙上了笑意。
【弘和和尚給你畫的符篆就藏在你房里梳妝臺第三個抽屜,用一塊紅色的紗絹包著,交易的條件就是夫人的十年壽元。】
黑炭頭瞅著云姨娘:“你用司徒夫人的十年陽壽換了一張符篆,就藏在你房里的梳妝臺第三個抽屜,用一塊紅色的紗絹包著。”
什么?云姨娘瞳孔微縮,搞不懂這個黑乎乎的男娃娃,怎么會知道如此機密的事?用夫人的陽壽換符篆,只有她和弘和和尚知道,連她身邊的大丫鬟都不知道。
偏偏......
這個黑得跟煤炭一樣的小男孩看穿了一切,讓她怎么狡辯?
完了,完了。
要是老爺知道她做下的事,保證不會輕易放過她。
謀算夫人的陽壽,等于謀害夫人的性命,這可是大罪。
要是老太太還在,她或許還能狡辯一二,老爺看在老太太的份上,不會太認真。
如今老太太不在了,她要怎么躲過此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