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擦掉臉上的淚,蔣偉忠扶著妻子:“她去投胎了,以后再不會來。”
王婉容猛地回身,對著楚瀟瀟“撲通”跪下:“多謝國師讓大姐跟我們見面。”
楚瀟瀟慢吞吞地站起來,朝她揮了揮手:“起,來。”
蔣偉忠也跪了下去,什么都沒說,磕了一個很重的頭。他心里清楚,國師讓他了卻前緣,照顧好家里,他一定做到。
老太太將王婉容攙扶起來,拍拍她的手:“不要難過了,事情已經這樣,你要往前看。
司徒大人是朝堂重臣,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照顧好大人,還有你們的兒子。一旦你不好了,他們父子倆也過得不好,這一點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多謝老夫人教誨,妾身記住了,往后一定好好照顧自己,擔負起當家主母的責任。”王婉容看向蔣偉忠,覺得愧對于他。
他原本就不喜歡自己,是祖母逼著她嫁,他也是被家里逼著娶,能給她三個孩子,已經很好了,她還強求什么?
大姐與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他們彼此都知道是彼此的夫君(夫人),從來感情深厚。祖母太過功利,毒死了大姐,可她又落了什么好?
聽說已經癱瘓在床,胡言亂語了。
也許這就是報應,是老天給她的懲罰。
事情辦完,奶團子領著一群人呼啦啦走了,鎮國公走在最后頭,告訴蔣偉忠:“國師喜歡黃金打造的東西,要酬謝,就用這個,別的都不好使。”
蔣偉忠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對著鎮國公拱手:“多謝國公提醒。”
鎮國公哈哈一樂:“好說,好說。”
他們走后,蔣偉忠回身,告訴王婉容:“夫人!國師喜愛黃金打造的東西,咱家有嗎?”
“有。”王婉容點頭,“妾身的陪嫁里頭有一盞金子打造的寶蓮燈,一會兒取了給國師送去。”
蔣偉忠看著瘦弱不堪的妻子,扶著她坐下:“夫人!咱們夫妻多年,有些話要跟你說清楚。為夫心里是裝著慧兒,可身體卻是你的。
你不能太小氣,她畢竟不在了。這么些年,為夫盡心盡力幫著家里,也護著王家。此后不會再護了,他們心狠手辣,殺了我的妻。”
王婉容默默坐著,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自己的丈夫。
“為夫說的妻,不止是慧兒,還有夫人你。若不是他們當年逼你出嫁,你或許能嫁得更好。
當年這門親事,爹娘不想答應,你家祖母來了,用救命的恩情脅迫,爹娘不得不答應。若不是如此,你又何苦自怨自艾,落下一身病?
你若安好,后院何苦被云姨娘霸占?還去外頭找野和尚求了害人的符篆,用的是你的陽壽。”
“什么?”王婉容驚呼,“她害我兒子還不夠?還要害我?”
蔣偉忠苦笑:“否則,皇上也不會讓我回來安穩家宅。”
“啊?”王婉容詫異地看著蔣偉忠,“老爺被皇上斥責了?”
蔣偉忠點了點頭:“皇上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要不是國師今日過來,為夫還不知道家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云姨娘打算用那符篆跟她侄女的頭發燒成灰,給姬兒灌下去,姬兒此生只認那女子一人。”
“啪!”王婉容一臉怒容,一巴掌拍在桌上,“可惡!居然敢如此算計我兒。”
蔣偉忠忙過去拉起妻子的手檢查:“夫人!說話就說話,何苦作踐自己,病體剛愈,不能沖動,手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