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示意顧庭坐他的身邊,然后接過劉公公遞來的酒,給彼此斟滿酒仰頭喝下,顧庭見狀也什么話都沒有說,端起酒杯一口悶下。
現在他們縱然憋屈,可是不會一直憋屈。
“你來找朕有何事”景元帝一邊喝下酒一邊問道,現在的他壓抑太久,只有酒才能暫時緩解他心里的苦悶。
顧庭想了想還是將拓跋很恒的事情告訴了他,而現在拓跋恒的處境想來是危險了。
景元帝笑的苦澀,“你說朕是不是真的很沒用,你說,如果現在是翊王坐在朕的位置上,他會怎么做”
顧庭眼神淡漠,“他不會坐上陛下的位置的。”
景元帝聞言大笑,“你呀,就是太嚴肅了,朕和你說笑呢,好了,朕沒事了,朕就是心里憋屈苦悶,可是朕知道現在,我們還沒有那個實力,只是借著由頭發泄一番罷了。”景元帝說著又仰頭喝下一杯清酒。
顧庭卻認真道“陛下,有句話太后說的沒錯,陛下真的長進了很多,臣真的很高興。”
景元帝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這話聽著朕怎么高興不起來呢”見顧庭神色緊張,景元帝笑道“好了,朕和你開玩笑的,朕知道你的意思,眼下我們要做的是,不要讓拓跋恒在我大禹境內出事。”
顧庭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只道“陛下,臣才猜拓跋恒今晚肯定會逃走,但是太后也必定會派人攔截,不如臣派人暗中保護,可不能讓太后發現是我的人,所以,臣想借陛下的暗衛一用。”
景元帝想都沒想就將令牌遞給了他,“朕相信你,這事要做的悄無聲息,不能留活口。”景元帝眼神陰騭。
顧庭心里有數,就算出現意外,太后得到的小消息也只會是北狄的暗探所為。
景元帝看了眼外面依舊下個不停的雨,轉而喊來了劉公公,“去給侯爺準備一套干凈衣服。”
顧庭立即起身道“多謝陛下,臣不用。”
“還是換下吧,侯爺應該也不想穿著這身濕衣服回去,讓夫人擔心吧。”景元帝淡淡的笑著說。
顧庭想了下還是道“多謝陛下提醒。”
雨下了一整天,深夜的驛站里,拓跋恒小心翼翼的將必安的身上的傷口上了藥。
“大可汗,屬下受不起,屬下自己來就好。”必安小聲的說著,他下午的時候,被秘密送到了驛館。
看見拓跋恒的時候,差點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自己會有天離開大牢,并且還能見到拓跋恒。
“無妨,你還能走嗎”拓跋恒看了看還在下著雨的夜色。
“可以,但,可汗,我們要去哪里”必安疑惑的問道,這么晚了了還下著雨。
拓跋恒來不及解釋那么多了,只能道“別問那么多,跟我走就是了。”
今晚下雨對拓跋恒來說就是天時地利人和,很適合他趁著夜色逃出城去。
說是住在這驛館,但還不是變相的囚禁他嗎這次大禹之行,簡直是丟盡了他的自尊和顏面,就憑著這個他也沒有臉面待著這里了。
沒吃著羊肉反而惹一身臊,這次回去少不得要被可敦教訓了,可是現在他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