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慢條斯理的捻起一枚棋子,冷聲道“你在北狄一日,便是北狄的王。那些忤逆你的人,遲早都會成為絆腳石,不如就此扼殺”
話落,千面從懷里拿出一份紙,似乎早已準備好了明白,他的寥寥幾句話,便掌握了名單中許多人的生死“這些都是親近拓跋恒之人,先拿他們下酒。”
翊王神色凝重的拿起紙張,他也在北狄多年,對于這些名字,他最為熟悉不過了。這些都是朝中重臣,雖然北狄不像大禹將諸多權利分散給臣子,但這些臣子在皇城勢力盤根錯節,也是皇城運行的命脈。
若是動了他們,那些部落首領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找個合適的理由,便能封住悠悠眾口。”千面洞穿了翊王的想法,不以為意道。
翊王凝視著紙張,首當其沖的名字依舊是拓跋恒。只是他也派遣兵力去搜捕,都沒有線索。拓跋恒怕不是逃去了大禹
但翊王信任千面,再度下令搜捕拓跋恒。
士兵在皇都外搜了一日又一日,千面也難得的親自帶隊去搜尋。
終于,千面對照著地圖尋到了蛛絲馬跡。
有一處地方被樹林遮蓋,成為了搜捕盲區。士兵們穿過此地時,會被林子欺騙,以為全部走了個遍,實際上林子里有一處地方無人能進。
如此天然寶地,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千面將其告知給翊王。
拓跋恒好歹被餓了幾日,本來并不嚴重,但不慎觸及內傷,身體氣相瞬間紊亂,又沒藥材根治,只能躺在床榻上休養。
翕月一直在拓跋恒身邊悉心照顧。
他們隱秘在樹林里,像是脫俗的神仙眷侶。
清晨便有鳥叫雞鳴,拓跋恒睜開眼,鼻腔涌入的是清新冰冷的空氣。他裹著棉衣出了門,翕月正熟練的劈柴,他們得儲存足夠的木頭來平安度過這個冬天。
“翕月,等我傷好了,我便回皇城去奪回屬于我的一切。”拓跋恒每每都這么說。
對此翕月從不回應,拓跋恒在這樹林里,什么勢力也栽培不了,她清楚得很,拓跋恒之所以不肯離開,只是不愿意接受自己敗給了翊王的事實。
“這幾日林子外聲響頗多,可能是翊王尋來了。”翕月眉頭緊鎖,“恐怕沒有幾日安穩日子了。”
拓跋恒聞之,沉吟良久聳肩道“我身邊半個侍衛都沒了,翕月,我是北狄的王,但你不是,你沒必要與我一起困在這個地方。你回大禹吧”
“咔。”翕月將其中一個厚木柴劈開,冷冷抬頭,“你想趕我走你已經任性過一次了。”
“不敢不敢。”拓跋恒撓了撓腦袋,嘿嘿一笑,現在比武力,他斷然不是翕月的對手。
“你不走,我便不走。”翕月氣鼓鼓的瞪了拓跋恒一眼。
若非拓跋恒命大,等她找來顧庭救他,他恐怕早就餓死了。而此刻只有翕月一人能護著他了。
“好好好。”拓跋恒連連點頭,旋即伸了個懶腰,“我去周圍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