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茗兮環顧四周,發現大家都在有說有笑,根本沒有人留意到這邊。
倒是元熙一直留意著洛茗兮。
趁著無人注意,元熙看洛茗兮,眼光中充滿了探尋之色。
洛茗兮朝著他輕眨左眼,示意自己無事。
不多時,清音琴取來,潘映雪便起身來到近前給莫戎和安皇后施禮“陛下,皇后娘娘,既是我西川國宴,那映雪也給大家助個興,只是映雪許久不曾練習,琴技拙劣,還望陛下和皇后娘娘莫要嫌棄。”
“雪兒說的哪里話”
安皇后笑著搖頭“今日國宴大家都是高興就好,又不是殿試,雪兒不必如此擔憂。”
潘映雪再次朝著安皇后輕施一禮“是,雪兒記下了。”
潘映雪說著,轉身走到琴凳前坐下。
抬眼看了一眼余瓊玉,她臉上已經有了慍色。
潘映雪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她今日一身藍色打扮,衣裳款式也是中規中矩。
洛茗兮在一旁看著不禁感慨“這才是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說著,洛茗兮的頭歪向溫如玉“你說,像潘姑娘這樣的人是不是也可以做皇后的”
莫子允微怔,隨即看了一眼洛茗兮,然而洛茗兮并沒有看他,只是自顧自地與溫如玉說著什么,聽上去似是無心,可莫子允總覺得洛茗兮是在意有所指。
琴聲響起,眾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過去。
潘映雪的琴技果然厲害,即便是洛茗兮的琴技也不差,可她仍舊覺得潘映雪的琴聲更能喚起人的共鳴。
她琴音利落干脆,叫人感覺身心舒暢,煩躁之事也會暫時擱下,歸于平靜。
洛茗兮抬眼,高臺上的宮燈映著潘映雪的臉,洛茗兮仿佛看到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俏皮靈動,對待自己喜歡的人亦是勇敢無比。
眾人正在沉醉,輕快的琴聲戛然而止,只見潘映雪素手慢調,琴音從輕快自然地轉變成了舒緩。
片刻,四周的鼓樂聲響起,就連樂師們都忍不住一起和聲。
有了鼓樂聲的加持,潘映雪的琴聲更加飽滿豐富,也更激起了大家的興趣。
方才還各自聊天的人們這時已經全都靜了下來,柔柔的光芒環繞在潘映雪周圍,更顯得此刻在高臺上撫琴的她絕美高貴。
眾人都被琴聲吸引,包括莫子允,他眼神看到高臺上,少有的恍神。
唯有洛茗兮,她的注意力一直在余瓊玉那邊。
摸了摸手腕上的暗器,洛茗兮暗暗把束袖解開,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過于多心了,但是總覺得還是小心些才好。
琴音自輕快到舒緩,又轉至高亢,潘映雪的手指也隨之在琴弦上飛舞,直到最后琴音減弱,一直伴著的鼓樂曲也減弱,潘映雪方才緩緩停下了飛速的手指。
一曲終了,潘映雪雙手仍舊撫在琴上,似是仍舊沉浸尚未回神。
而殿中眾人也被帶入到琴聲中,即便是琴聲停止也沒有任何聲音。
直到潘映雪緩緩起身給眾人施禮,頃刻間掌聲雷動。
掌聲持續了許久,潘映雪一直站在高臺處端莊有禮,西川人從前聽過她撫琴,可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自從婚約的事情之后就再沒有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