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杲低頭不語,大奶奶嘆了口氣,說:“杲兒啊,你已經十二歲了,眼瞅著我就得給你尋摸一門親事了,咱們侯府聽起來名聲好,但是內里怎么樣你也幫著我管理過家事,你心里沒數嗎?你三叔現在去外地官,而且還是最容易做出名頭的邊關那邊的縣令,做好了都是咱們家的臉面,一家人就得你幫趁我我幫襯你才對啊,好了,你也別這樣了,等過些日子,娘去幫你尋個好的教養嬤嬤。”
許杲不是個沒腦子的人,聽了自己的娘的話,回去之后就開始翻箱倒柜的找東西,最后找出來一塊硯臺,幾塊墨,還有幾樣自己小時候把玩的小玩意,找了兩個錦盒闖了,拿著東西,帶著丫頭就去了許蕘家的院子。
張兆慈看到許杲帶著東西來了,趕緊吩咐青苗跟青穗上茶,上點心。
許杲把東西放到桌上,說:“三嬸,你們就要去河西縣了,這是我給棣兄弟的硯臺還有墨錠,這樣幾樣是我小時候把玩的小玩意,給九妹妹玩的,東西不值什么錢,就是一個心意。”
張兆慈見了,笑著說:“謝謝大姐兒,那什么,棣兒帶著小九去花園采花去了,這就回來,你坐著稍微的等一等。”
張兆慈實在是不擅長跟這么大的小姑娘交流,自己家里是個兒子,現在雖然有個乖女兒,但是自己的女兒看著又乖巧,又可愛,呆萌呆萌的,許杲不是啊,許杲長得明艷,又因為是侯府的長房嫡女,從小就很注重禮儀,不管是坐臥行立,還是說話行禮,那都是經過嚴格的訓練的,跟這樣的人在一起,雖然是個小姑娘,張兆慈覺得渾身不得勁。
好在許棣跟許梔很快就回來了,看到許杲送的東西,許棣就給許杲行李道謝,許梔也是,跟著歪歪斜斜的行了一個福禮。
許蕘聯系
了一家鏢局,請人家把自家一家子給送到河西縣,張兆慈說了,不拘多少錢,只要是能夠安全的到達河西縣就成,所以,許蕘聯系好了鏢局之后,又帶著自己的書童小明去買了幾口鍋。
晚上吃了晚飯之后,許棣照舊在榻上的小炕桌上練字,許蕘又開始泡腳了,張兆慈說:“我看那馬車的減震不行,這一路上坐馬車真的是很受罪啊。”
許蕘噓噓溜溜的把腳放到腳盆里,說:“現在都這樣啊,一點工業基礎都沒有,你還想弄出彈簧嗎?”
張兆慈對許棣說:“許棣,我記得你本科的時候拿了一個機械的學位的,怎么樣,能做出彈簧嗎?”
許棣頭也不抬的說:“娘啊,您真看得起您兒子我,現在什么都沒有,您讓我怎么做出來,我這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張兆慈嘆了口氣,說:“我就知道當年你念書的那些錢都白花了。”
許棣不愿意了,放下手里的筆,說:“娘,現在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啊,等去了河西縣,我找個老師傅帶著,好好的琢磨琢磨,說不定還真能給琢磨出來呢。”
張兆慈嘆了口氣,說:“真懷念那些日子啊,想去哪里接著就能去哪里,看看現在,出個門真是麻煩,什么都要自己想著帶。”
許蕘看了看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自己還有妻子的許梔,說:“當著孩子的面你說什么呢,我看這樣就挺好,什么都是自己帶著,就跟去郊游一樣,到時候咱們給小九逮一只野雞埋到火堆里面做叫花雞吃,保證咱們小九吃的嘴角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