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棣說:“這事先別提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要找個什么樣子的,等我先幫著我爹把這些糧食還有蔬菜弄明白了再說吧。”
許蕘說:“這才是正事呀,你們倆不知道,為了推廣這個小麥,我頂著多么大的壓力呢,我甚至在李主簿錢縣丞面前立了軍令狀呢,我現在就盼著今年老天爺賞臉,風調雨順的,能夠讓老百姓多收點糧食。”
許棣說:“我覺得也不能光靠天吃飯,縣里的經濟得抓,村里的基本農田設施還是得建設,看看附近有什么河呀,湖呀,咱們是不是找合適的地方建個水庫,也不用太大了,真要遇到干旱的時候,還能放點水,給下游的莊稼澆澆水。”
許蕘說:“我跟李主簿他們商量過這個事情的,就是手里沒錢,什么都做不起來。”
許棣說:“爹,您跟我透個底,對這河西縣有什么規劃?”
許蕘喝了口茶,說:“我讓你三舅大批量的往這邊運送茶葉,為的就是要重開互市,再就是,我請世子給你三舅弄了幾張鹽引,以后還要往這邊送鹽,這些都是草原上急需的東西,北狄皇庭這幾年一直在休養生息,每年也僅僅只是小股的賊寇過來叩邊,我跟世子都估摸著,后面應該會
有大動作,而咱們河西,是距離北狄王庭最近的一個縣城,無論如何,平日里一定要儲備足夠的糧食,兵器,以及藥品。”
許棣說:“爹,重開互市是好事,但是您也得有足夠的能夠讓草原上的人心甘情愿過來與您交換的東西呀。”
許蕘說:“這兩樣就是好東西,世子是想要跟一些小部落換戰馬,我是想要換一些羊毛羊絨,咱們給紡成線,再給織成毛毯賣到南邊去,這不就是錢嗎?”
張兆慈想到那些輕便保暖的羊絨衫,說:“這個好,這個到了京城一定會有市場的,要不然咱們就用這些羊毛線或者是羊絨給做成衣服去賣,還有那些手套啊,帽子啊,做的好看一些還愁沒有人來買嗎?”
許蕘笑著說:“想法都是好的想法,就是紡線的工匠不好找啊,那羊毛跟羊絨可不是很容易就能夠變成各種顏色的毛線絨線,又得洗,又得染的,我跟世子找了幾個工匠過來,都研究了一年多了,還沒有個結果出來呢。”
許棣看著目光灼灼的父母,嘆了口氣,說:“爹呀,娘呀,我就是個研究生物工程的,能幫著我爹種莊稼,種蔬菜,那還是因為我當年對這個感興趣,跟著一位農學院的師兄去人家試驗田待過幾天,我真不是全能的。”
張兆慈嘆了口氣,說:“早知道要到這里來,我先把那燒水泥的,燒玻璃的法子給記下來,別的先不管,最起碼咱們自己家里先用上啊。”
許蕘說:“有錢難買早知道啊,這要是知道要到這里來,我平時就多跟那些去我們學校進修的領導們好好的聊一聊,聊一聊他們主政一方平時都是做什么的,哪里像現在一樣,我三觀已經定型了,想要施展抱負吧,還得接受一些我不認同的理念,最起碼得跟我的同僚們能夠打成一片,我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真的是有些困難啊。”
許棣笑呵呵的說:“爹,您今年還不到三十歲呢,哪里是五十多歲呀。”
許蕘說:“我幾歲你不清楚嗎?唉,真是頭疼呀。”
張兆慈說:“我也覺得是有些為難你了,老許呀,可我們又幫不上你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