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嘆了口氣,說:“咱們這個侯夫人呀,活了大半輩子了,還是活不清楚,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整天心里琢磨的還是那些情情愛愛的,年輕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不靠譜,怎么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想不清楚呢?唉!”
一聲長長的嘆息,倒是讓沈嬤嬤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老夫人已經快要七十歲的年紀了,人家別人家到了她這個歲數了,都是在家里享兒孫們的福氣,到了她這里,還要給兒孫們操心,而且還不能明面上來操心,只能背地后里這樣悄悄的操心。
老夫人看了看沈嬤嬤的臉色,說:“想在回想回想呀,也怨我當初沒有給我的兒媳婦好好的立規矩,我總覺得自家的孩子是孩子,人家的閨女也是孩子,沒道理咱們自己的孩子要心疼和給,人家教養到十六七歲的閨女到了咱們家就要受搓摩,我也不舍得兒媳婦到了咱們家里受委屈,很多事情本來應該還是我這個當婆婆的好好的教導兒媳婦,是我沒有教好呀。”
沈嬤嬤看到老夫人竟然開始自責,趕緊道:“老夫人,您可可千萬不要這樣說呀,您是咱們這京城里面出了名的好婆婆,誰不說您是個明白人,誰不道您是個心疼兒媳婦的人呀,咱們府里再怎么樣,可沒有別人家府里那些糟心事呢。”
老夫人瞅著炕桌上那一盞飄散著裊裊茶香的茶盞,心里越發的難過,沉吟良久,說:“算了,別人怎么樣咱們不管了,以后咱們要經常給蕘兒還有兆慈他們捎東西去,咱們也不走公中的賬,就從我的私賬上面走,不拘是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還有那些時興的布料,都給他們捎過去,沒道
理都是侯府的子孫,別人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就錦衣玉食的,咱們孩子在面為了侯府好好的打拼就不能享受這些了。”
沈嬤嬤一個勁的答應著,只要是老夫人不像剛才那樣自責,怎么樣都行,再說了,老夫人出身名門世家,當年的時候也是十里紅妝的嫁到永寧侯府來的,嫁過來之后管了幾十年的家,再加上老侯爺跟侯爺經常給的孝敬,老夫人可以說是這個府里最有錢的人了。
侯府表面上依舊是那樣一副平靜安詳的日常,但是暗地里的那些洶涌就不足為外人道了,倒是半個多月之后,河西那邊先后收到了兩車來自京城的東西,倒是覺得挺意外的。
過來兩年多了,出了張家定時的不定時的給往這邊送東西,許蕘一家人還真沒有收到過別人給自家送的東西,這冷不丁的送了東西來,而且一送就是兩車,不光是許蕘覺得驚疑,就是張兆慈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隨車而來的自然是有禮單跟信件了,張兆慈接了車子之后,一家四口就圍在一起看那兩封信。
一封是老夫人的,這個自然是要先看的,老夫人在信上謝了許蕘一家人給她準備的生辰賀禮,又說了自己已經知道了許蕘跟張兆慈準備給許蕘說媳婦的事情,末了就說給他們送些東西去,說讓張兆慈多做幾件衣裳,不要因為不在京城就不知道好好的捯飭自己了,還有許梔,小姑娘家的就得多穿一些顏色鮮亮的衣裳才行。
張兆慈跟許蕘看了老夫人的信,就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有些忽略了這位和藹慈祥的老太太了,覺得以后還是經常要給府里捎東西才行,特別是老夫人,老夫人這么大歲數了,什么好東西沒有見過,什么好東西沒有吃過,人老了最看重的就是兒孫對她的孝心。
跟老夫人一起的是侯爺給準備的東西,看著那厚厚的一疊銀票,張兆慈驚訝的說:“好家伙,你爹這是開了自己的小金庫來補貼你了呀,正好,咱們不是想要在京城附近買個莊子嗎,我這就讓我娘家人幫著去看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