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兆慈肚子已經頗具規模,天熱了一走動就是一身汗,張兆慈實在是不愿意動彈,但是不活動活動對自己還有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好,張兆慈每天一早一晚的就在院子里溜達溜達。
許家的小院一片靜好,如果不是靠近雁門關,隨時都要提防北狄的侵犯,張兆慈覺得在這里養老倒是很好,雖然邊關苦寒,但是這邊民風淳樸,氣候雖然冬天的時候很冷,但是夏天的時候也不是那么熱啊,一年四季分明,天高云淡的,看著就讓人心情爽朗。
許棣現在把手頭的事情都放給自己手底下的人去做,他成日在家里仔細的看書,已經是訂了婚事的人了,沒有個功名娶親都覺得娶得不硬氣,最晚后年,那個時候許棣已經十六歲了,要回京城去參加科考,把秀才考出來,再接著去考舉人,每年成千上萬的人去科考,考中的就那么點人,其實競爭壓力非常大,許棣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優勢,除了使勁看書學習,就是加油看書學習。
許蕘連著幾天都沒有回家了,北狄那邊的探子傳來了消息,說北狄那邊最近一段時間形勢不是很好,衛朗現在不光是要鎮守雁門關,就連雁門關旁邊的那兩個關隘他也得管著,都是因為去年冬天那一場偷襲,河邊衛所被北狄人趁黑屠戮,甘州總兵索性就把這一線的邊防都交給了衛朗。
這半年,河西縣衙的財政收入比較上年翻了翻,手里有錢了,膽氣就壯起來,那些錢留用一小部分,其余的全部被許蕘用來加固城墻,囤積戰略物資,李家后院那個地下糧倉,已經存的滿滿的了,四個城門,像什么箭矢呀,滾木呀,甚至還弄了一些火油,其實就是石油,這可是許蕘從很遠的地方拉回來的,那個地方是個隔壁,聽河西的老人說那里有的地方能淌出來一些黑乎乎的東西,許蕘帶著許棣去看過,竟然是原油,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自己就冒了出來,這可是好東西呀,許蕘想辦法拉了很多回去,用最大號的水缸存在了城門口的房子里面,再三的交代必須要確保絕對的安全。
許棣聽許蕘說了北狄那邊的事情之后,默默的開始制作自己的秘密武器,就是把石灰還有磨得細細的辣椒面用油紙包起來,萬一有人過來攻城
,甩下幾個去,應該是能夠抵擋一二。
許蕘想過是不是要把張兆慈還有家里的孩子都送走了,張兆慈現在懷著身孕,萬一北狄人真的打過來,許家多了很多的風險。
張兆慈沒有同意,她的意見就是,許蕘在哪里他們一家子就在哪里,她作為許蕘的夫人,不能在許蕘守衛的城池有危險的時候就一個人帶著孩子遠遠的躲開了,這樣會動搖河西城里老百姓的信念,只有許家這面大旗一直在河西屹立不倒,河西的老百姓才更加有信心跟著許蕘做好河西的守衛工作。
既然張兆慈不愿意走,那就留下來,可是留下來也得把一些最壞的情況給考慮到。
許棣現在依舊是雇人在挖地道,自己家院子地下已經挖的四通八達了,還在繼續往附近的院落進展,城里好些人家也在做這個事情,這是許蕘倡議的,真到了城坡了,還能靠著地道跟北狄人周旋一二,沒看到冀中人民靠著地道戰把有剛槍利炮武裝起來的侵略者打的落花流水嗎?
每個人都在默默的為著將要到來或者是也有可能來不了的戰爭做準備。
許家的院子里還是那副靜好的樣子,張兆慈已經給自己看過了,肚子里懷著的是個男孩子,應該是個挺活潑的,平日里胎動的比較厲害,特別是吃飯之前,張兆慈甚至能夠在自己的肚皮上看到小腳丫的形狀。
許棣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娘親的肚子一會往左邊晃,一會往右邊晃,晃過來晃過去的,就好像是肚子里面裝了很多水一樣。
許棣問道:“娘,看起來好嚇人啊,你懷我的時候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