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兆慈趕緊把臉上的表情控制好,嚴肅的說:“嬤嬤,您請接著講。”
路嬤嬤微笑著搖了搖頭,說:“侯夫人這個人,是他們家的娣幼女,從小就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養大的,除了會撒嬌賣乖,當家理事一點不懂,老夫人覺得當姑娘的時候養的嬌慣了,嫁了人就懂事了,好好的教一教,還能教不好嗎?”
想到那些往事,路嬤嬤輕輕的搖了搖頭,說:“有些人,天生就不是那塊料,老夫人精心的教著她管家,她覺得老夫人這是在磋磨她,經常回娘家去哭訴,時間長了,京城的人家就覺得老夫人不慈,是個磋磨兒媳婦的惡婆婆,老夫人沒辦法,只能自己繼續管家事,后來,時間長了,侯夫人覺得自己一個侯爺夫人,家里掌家的權力得抓在手里,就把掌家的權力給要了過去,別的事情管的亂七八糟,就盯著老夫人的那些陪房,一個一個的找借口給換了下來,老夫人不想府里鬧得難看了,就把人都送到莊子上。”
張兆慈問道:“嬤嬤,老夫人的陪房都是從忠勇侯府帶過來的吧?”
李嬤嬤一聽就知道自己說了這半天的話,張
兆慈算是抓到點子上了,點了點頭,說:“是的,都是從忠勇侯府帶出來的,現在的忠勇侯府的老宅子里面,住著的是老夫人娘家二叔一大家子,不過兩家都不走動了,老夫人作主把丹書鐵卷上交之后,因為沒有答應過繼二房的子嗣繼承忠勇侯府的爵位,老夫人二叔對她恨之入骨,老夫人把宅子給二叔一家人之后,就把忠勇侯府的人都帶了出來。”
張兆慈點了點頭,說:“這樣啊,嬤嬤,您說,我要給老夫人寫封信,讓她多給我一些陪房,合不合適呢?”
路嬤嬤說:“你先聽我給你往下講。侯夫人鬧著把老夫人的陪房都給換下來之后,府里更亂了,那個時候世子剛成親,侯爺看到自己找的夫人把府里鬧得不像話了,就打聽著給找了世子夫人,世子夫人是家里的嫡長女,從小按著宗婦來培養的,嫁過來之后就接手了家里的中饋,侯府的事情才慢慢的理順下來,這婆媳兩個,管家一個行,一個不行,有一點她們倒是有志一同,那就是極力的淡化老夫人在府里的威望,世子夫人掌家這十幾年,府里老夫人的陪房除了自己院子里的幾個管事嬤嬤,別的一個都沒有了,都被老夫人送到自己京郊陪嫁的莊子上。”
張兆慈點了點頭,路嬤嬤說:“我跟你說這些舊事,就是想告訴你,不是老夫人不行,也不是老夫人沒有能力,是老夫人不愿意多插手,老夫人年事已高,對原來忠勇侯府的那些舊仆很有感情,那些舊仆已經老邁了,但是他們還有后代呀,都想要給自己的后輩找條出路,老夫人又是個不想麻煩別人的人,自己那些舊仆也算是老夫人的一樁心事。”
張兆慈說:“嬤嬤,我們一家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既然出身忠勇侯府,而是是跟隨老夫人多年的老人兒,那就一定有自己的本事,京郊的莊子需要人打理,咱們這邊也需要人過來幫襯,如果不是路途遙遠,我自己回去求一求老夫人,多給些人手,現在這樣只能給老夫人寫信,但愿老夫人不要嫌棄我們在這件事情上面不鄭重呀。”
路嬤嬤擺了擺手,說:“我想回京城一趟,你要信得過我呢,就把京郊莊子的事情交給我去張羅,我辦完了我自己的事情,把京郊莊子的事情安排好了,就回來。”
張兆慈聽了,愣了一下,說:“嬤嬤,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回京城不可嗎?路太遠了,您回去我們都不放心的。”
路嬤嬤擺了擺手,說:“我回去是早就定好的,好多年前跟人越好,今年的秋天要在京城一聚,我都安排好了,你們放心就好,我赴了故人之約就回來,家里這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也不放心呀。”
張兆慈不好意思的笑道:“嬤嬤,您知道就好,我實在是不耐煩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