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是穿著大梁百姓的衣服,現在誰都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為了防備里面有北狄的探子假扮的,只能是這樣對待,而且不光是有專門負責這些人的吃食,還在外面安排了一隊人馬,為的就是這里面如果有北狄的探子,到時候鬧事了,能夠接著就把人給抓起來。
許棣渾身都是黑的扶著墻從城墻上面下來,覺得兩根腿跟面條一樣,軟綿綿的,空氣里面彌漫著原油燒過之后刺鼻的味道,許棣覺得自己的兩個鼻孔里面也是黑乎乎的。
傷亡的人有些多,城墻,就看到張兆慈挺著碩大的肚子,穿著一件后面系帶的白色棉布做的醫袍,頭上戴著一頂帽子,嘴上還戴著一個用細棉布做的口罩,每一個過抬過來的傷員都要經過張兆慈的初診,然后按著張兆慈的指揮,把人送到指定的軍醫那邊,這些軍醫都是張兆慈培養出來的,誰擅長什么,誰什么學的扎實張兆慈心里有數,有兩個水平高的就在臨時的手術室里面進行簡單的手術。
醫護所這邊被安排的井井有條,看到許棣過來,張兆慈趕緊過來,有些緊張的問道:“許棣,你沒受傷吧?你肩膀上的傷沒事吧?”
許棣搖了搖頭,低聲的說:“媽,我沒事,就是覺得心里怪不好受的。”
張兆慈聽了,心里嘆了口氣,但是還是語氣溫和的說:“要不要媽媽抱抱你?”
許棣聽了,看了看張兆慈的大肚子,嘆了口氣,說:“媽,還是不要了,我都這么大的人了,會讓人家笑話的。”
張兆慈就把許棣攬到自己的懷里,隔著一個大肚子,甚至只能把許棣攬到自己的身側,笑著說:“你就是再大也
是我的孩子,我是你的媽媽,關心自己的孩子那可是天經地義呢,誰愿意笑話誰笑話去,反正我不害怕。”
許棣輕輕的攬著自己媽媽的腰,把頭靠在張兆慈的肩膀,說:“戰爭太可怕了。”
許棣再怎么樣經過訓練,畢竟沒有真正的參加過什么任務,自然是不知道兩軍對壘真正的對面廝殺是一件多么令人膽寒驚懼的事情,許棣這樣一個生在和平年代,什么苦難都沒有見過的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心里難過那是很自然的,因為在許棣的眼里,墻里墻外的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心里很清楚墻外面的那是些侵略者,但是真正的看到他們被血肉橫飛的殺死在城墻
張兆慈輕輕的拍了拍許棣的肩膀,說:“好了,你做的很好,大家都說你很勇敢,有好幾個受了傷從上面抬下來的,看到我都對我豎大拇指,他們說你很厲害,媽媽為你驕傲。”
許棣點了點頭,說:“媽,你要注意休息,別累著自己了。”
張兆慈說:“我可是大夫,還能不知道我自己的身體是個什么情況嗎?倒是你,覺得心里不舒坦救過來找我說說話,別在心里憋著。”
許棣清楚自己心里不舒服是什么原因,但是現在戰爭還在焦灼的狀態,很多事情還需要他去做,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影響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