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杲跟老夫人關在屋里說了半天的話,走的時候老夫人給了許杲一個有些陳舊的荷包,讓她回去之后再看,等到許杲揣著荷包回了自己的院子,自己躲在房間里,打開那個荷包,從里面掏出來厚厚的一卷銀票,數了數,整整一萬兩,心里真的是五味雜陳。
寧氏給許杲買嫁妝花了不到兩萬兩,又給了兩個郊外的小莊子,城里的幾間鋪子,壓箱底的銀子是八千輛,現在老夫人竟然又給了一萬兩,許杲想要再去跟老夫人表示一下自己的謝意,又一想,這樣有些刻意了,也就沒有再過去。
許杲把銀票的事情跟寧氏說了之后,寧氏專門自己去老夫人的院子里,給老夫人誠心誠意的道了歉,在許杲成親前的那些日子,就連張兆慈都覺得寧氏的精神面貌不一般,原先還覺得是因為她要嫁閨女的原因,直到老夫人偷著跟她說了給許杲銀票的事情,張兆慈才恍然大悟。
張兆慈笑著對老夫人說:“老夫人,有我在呢,您想要給誰多少銀票您情管給就行,您那幾個莊子呀,許棣重新給您做了規劃,這一兩年還看不到收益,再過個一兩年,您等著吧,保管您是滿京城掙錢最多的老太太。”
老夫人笑著說:“我都這么大歲數了,有今天沒明天的,掙那么多錢有什么意思呢?又不能帶著走,我呀,就想著我這些兒孫們,能斗爭氣,以后的時候能過得順順當當的。”
老夫人在京郊有兩個莊子,平時就種些一般的莊稼,莊子上的人原來都是勇毅侯府出來的,排兵布陣是好手,拳腳功夫也不錯,就是到了種地上面,總是跟別的莊子上的人差了那么一點。
許棣給衛朗的大姐衛娟規劃莊子的時候,也把老夫人的一個莊子拿了出來,那個莊子有溫泉,許棣去年秋天剛來的時候去看了一趟,給規劃了一下,專門種一種胭脂米,這種米營養價值高,價格不菲,是很多高門大戶喜歡買的米。
胭脂米的稻種還是張兆枳幫著找的,剛剛育了苗,許棣從南方請了專門種這種米的師傅過來幫著育苗,再把莊子上的人好好的培訓一下,估計等到過些時候,就能收獲胭脂米,到時候就能賣錢了。
張兆慈笑著說:“看您說的,您手里有錢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給誰就給誰,多舒坦啊,老太太,我可跟您說呀,這人活著呀,活得就是個痛快,您看咱們府里,現在是越來越好的,我聽說樺哥兒他們在學里都很努力的,以后都會成為棟梁之材的。”
許家不光是給家里的姑娘們設了家學,還給許家
族里設了族學,永寧侯爺可是直到讀書的好處,只可惜自己的幾個兒子,也就是許棣讀書讀出來了,別的孩子都不行,自己的弟弟許祺的兩個兒子,也是志不在此,這幾個人,除了世子許葳,別的都是捐的官身。
兒子這一輩不行,孫輩呢?永寧侯爺請了厲害的老師,整肅族學的風氣,族學里已經有人考中了秀才,今年想要沖擊一下鄉試,看看能不能中舉。
許棣回來之后沒有去族學念書,而是自己在家里看書,先不說他有個進士爹,那些是重點,平時怎么學習,許棣心里已經有數了,最重要的是,許棣實在是不愿意去族學里面跟一幫小孩子在一起學習,許棣有自己的復習節奏,他想要按著自己的節奏走。
老夫人擺了擺手,說:“我年紀大了,孫輩們就是能蟾宮折桂金榜題名,我估計也看不到了。”
張兆慈皺著眉頭說:“老太太,您今天這是怎么了,我想要跟您說點開心的事情,您怎么總是給我拆臺的呀,好了好了,我可是個大夫,還是個醫術高超的大夫,您身體怎么樣我還能看不出來嗎?好好的保養,平時不要多思多想,保證能長命百歲。”
老夫人聽了,點了點頭,說:“我現在是無比的慶幸啊,當年跟你祖父定下你跟蕘兒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