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柏嚴肅點笑臉,程鎧竟然無言以對,是啊,自己可是這清平伯府的世子呢,開春之后搬到后院去,自然是不如住在前面的院子里方便,程鎧不是個喜歡享受的人,但是因為住在這后院,早上都要早起一刻鐘往前面去騎馬再去上衙。
許柏看程鎧一臉的意動,嘆了口氣,說:“我這四五歲的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我就不信你們府里的當家人不明白,你們府里的當家人要真不明白這道理,那你們這清平伯府還是別費那個勁了,有那么多的功名,都抵不過一句不懂規矩。”
程鎧臉色都變了,許柏拍了拍程鎧的肩膀,說:“大姐夫,咱們可是知己的親戚,不為了別的,就為了我大姐能夠在你們家過的舒坦,過的好,我們侯府也得好好的關照你的,我們幫襯你們,不是因為你們清平伯府的威名,也不是因為你程鎧的名氣,為的就是我大姐這個人,我大姐在你們家過的好了,你們自然就好,我大姐在你們過的不好了,你們自然就不好,懂?”
程鎧像看什么怪物一樣看著許柏,許柏輕輕的笑了笑,拿胖胖的小手輕輕的拍了拍程鎧的臉,說:“大姐夫,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用說的很明白,你不要以為我大姐嫁到你們家,就得什么都聽你們家的擺布,我大姐是個人,不是個物件,我們永寧侯府不是那眼睜睜的看著出嫁的姑娘被人欺負的人家,特別是我跟我大哥,我們別的兄弟或許是端方的君子,可是我們不是啊,別人欺負了我們,沒有道理我們不找回來,你說是不是?”
程鎧聽到許柏的話,現在已經不想把這個胖乎乎的小家伙當成是一個小孩子來看待了,自己一開始就輕了敵,現在只能是任由這個小家伙牽著自己的鼻子往前走。
許柏說:“大姐夫,我們侯府
不是那有權有勢的人家,比起咱們這京城里的很多人家來說,我們不是那么挺出挑的人家,但是我們家的人團結啊,誰要欺負了我們家的人,我保證,一定會讓欺負我們家的人知道花兒它為什么那樣紅,我老祖母,祖母,伯娘她們是大人,有些話說不出道不出的,可是我是小孩子,我說出來別人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合適的,我大姐就是現在說不想跟你過了,我這就能做主把人給接回侯府去,府里的人還不會說我什么,大姐夫,您覺得呢?”
程鎧的臉色更加不好了,說:“我沒想不跟你大姐好好過日子。”
許柏說:“先走吧,咱們一邊走一邊聊,聊完了你跟我大姐收拾收拾,跟著一起去我們府里住幾天,我跟我姐姐這都回來了好幾天了,給你們送信也不理,來人接也不讓回娘家,你自己說說,這都叫什么事啊,不是說什么結親是結兩姓之好的嗎,我怎么覺得你們家跟我們家結親是要結仇呢?”
程鎧想到這兩年偶爾看到自己媳婦兒臉上的委屈,原來總想著等到媳婦兒自己當家做主,也就好了,當年自己的母親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可是他忽略了自己在媳婦兒跟母親之間的位置。
有些人就是這樣,眼睛從來就看不到自己的另一半對家庭甚至是自己的付出,總是覺得這都是一些理所當然的事情,別人既然都是這樣的,到了自己這里,也就沒什么需要做那個個別的了。
這樣的人,許柏挺瞧不上來的,什么都覺得理所當然,攥在自己手里的不知道珍惜,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會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到了那個時候就會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把失去的再追回來。
不過能看到原來高高在上的人被虐的找不到北,也是一件挺值得欣賞的事情。
去許杲跟程鎧住的院子,需要經過清平伯府的后花園,這清平伯府跟左右兩邊的府邸,是原來前朝的一位長公主的公主府,當年的公主府,占地廣闊,前朝滅亡之后,這一大片的宅子被本朝太祖賞給了清平伯以及一些封侯的人家作為府邸,清平伯府有幸把當年后院的大花園給占了過來。
都還沒有走出花園呢,遠遠的聽到有人喊:“大表哥,大表哥,你且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