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許蕘做到了,他從河西起步,從一個小小的縣令做起來,拼著性命,把一座小小的縣城用幾年的時間建成成為大梁一道牢固的保障,這是非常的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許蕘做的事情,明面上大家只看到了許蕘的升遷,但是暗地里,幾位皇子,甚至是幾位皇子的擁躉者,卻知道,在建設河西縣城這件事情上,幾位皇子是出了血的,也是因為如此,不管是侯爺,還是老夫人,甚至是許棣,都是戰戰兢兢的做好自己手頭的事情,還得隨時的注意一些別人的動向,可是現在呢,有人要把世子作為突破許家的突破點呀。
侯爺捏著酒杯,沉沉的思索半晌,對許棣說:“你在這里吃飯,我去你老祖母院子里看看。”
看著侯爺急匆匆的背影,許棣總算是松了一口氣,許棣其實很能夠理解侯爺的心情的,世子僅僅只是占著一個嫡長的名頭,才做了世子之位,其實世子才能不是多么的好,要不然也不會止步于一個舉人的名頭了,聽說就是這個舉人的名頭還是吳家當年的探花郎拉著世子硬生生的磨出來的。
京城很多勛貴子弟并不走科舉之路,有些會走余蔭,去討一個皇上的賞賜,在一些營里面慢慢的熬上幾年,然后掙一個有品級的官職,真正的走科舉的不是很多,世子當年也是心里抱著這個想法,才沒有認真的讀書,可是吳家那位探花郎很明白自己這個大外甥的毛病,就算是侯爺把侯爺之位傳給他,他最多也就是能夠守成而已,吳家探花郎原想著世子能夠在自己的教導下從科舉里面殺出一條路來,就算是以后不做官,名聲也好,只可惜,世子確實不是那塊材料,吳家探花郎傷心之下就遠走江南,開辦了一家書院。
世子這樣的人,心性純良,能力不突出,但是做事情能夠考慮別人的感受,就有一點不好,不是很果決,容易聽信別人的話,這也是許棣最害怕的一個地方,萬一有人從世子這里得到一絲的蛛絲馬跡,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到時候難堪的就是侯府,甚至會拖著整個侯府踏入萬劫不復之地。
許棣看侯爺已經重視自己的想法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忙活了一下
午了,這個時候才覺得饑腸轆轆,趕緊拿起筷子,每樣菜都嘗了一口,不能不說,侯爺這邊的小廚房的廚子手藝就是好,做的菜色香味俱全,許棣吃了個肚兒圓,腆著圓溜溜的肚子就去了后宅娘親的院子。
那邊侯爺過來老夫人這邊的時候,老夫人剛傳了飯,老夫人知道這幾天侯爺忙著接待各地的掌柜,很忙,很累,看他這個時候過來,臉色還不好看,讓沈嬤嬤去廚房交代,做一道養胃的湯,再給侯爺添一碗飯,一碗粥。
飯是用胭脂米蒸的米飯,噴香撲鼻,粥是用胭脂米熬的稀粥,熬出來的米湯濃稠粘糯,就是侯爺這食不下咽的人,聞著味道也覺得有了些胃口,就著幾樣小菜硬是吃了一碗飯。
用過飯,沈嬤嬤帶著人撤了碗筷,又給上了張兆慈專門配置的幾樣中藥材熬出來的湯,老夫人說:“這是兆慈給我配的養生湯,你也喝一碗,晚上我是不喝茶的,喝茶容易睡不著。”
侯爺喝了兩口湯,放下湯碗之后,說:“母親,世子最近跟大皇子的人走動的頻繁,兒子覺得,咱們是不是跟世子說說最近府里的事情,讓他也好有個準備。”
老夫人聽了侯爺的話,驚訝的說:“你怎么突然想到這個事情了?是有什么事情發生嗎?”
侯爺把剛才跟許棣說話的中心思想說了,然后說:“母親,世子是我的孩子,是個什么脾性我很清楚,這個孩子,性格敦厚,跟他講清楚了,讓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以后該跟什么樣的人交往心里也有個數。”
老夫人嘆了口氣,說:“侯爺,這都是我們的孩子,我們所作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們能有一個平穩安定的生活,這個侯府,早晚都要交到世子的手里,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那就跟世子好好的說一說,這里面的事情的嚴重性,一定要讓他清楚,輕則咱們侯府的榮光就到此為止,重則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