驛站里面的院子,正房四間,后面還有一個小小的后院,后院帶著一溜后罩房,前面的院子面積不小,要不然白天五個孩子也不能追的開。
院子里好幾個地方掌了燈,許梔跟張家的四個哥哥在屋里串肉,許棣則是在廊下支了燒烤爐子,許柏不好意思拿著去屋里當著幾個哥哥姐姐吃,就去了旁邊的墻邊。
剛吃了一口,就聽到墻頭上有人小聲的問:“這東西好吃嗎?”
就著院子里的燈光,許柏抬頭就看到墻頭上趴著一個戴著白色狐皮帽子的人,看樣子年紀也不是很大。
許柏舉了舉自己手里的肉串,問道:“你說的是這個嗎?可好吃了。”說完啊嗚一口吃了一大塊,這是一串烤牛肉,燒烤料的滋味已經浸入到肉里面,肉串上面刷上牛油之后,被銀絲炭
一烤,那個滋味實在是讓人忍不住。
許柏一邊嚼著,一邊說:“當然好吃了,你沒聞到烤肉的味道就這么香嗎?”
許柏又吃了一口,沒聽到墻頭上的人說話,抬起頭來看了看,說:“你沒有吃過烤肉嗎?”
墻頭上的人說:“我當然吃過啊,只是沒有吃過這個味道的烤肉。”語氣里面帶著掩飾不了的羨慕,渴望。
許棣有些好笑的看著許柏當著人家一口又一口的吃,也不說讓人家嘗一嘗,不過看那個孩子的穿戴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對于吃的東西,還是不要隨意的給人家的好,省的最后因為人家吃了腸胃不合適再找回來。
許柏三兩口的把那兩串吃完了,又湊到許棣的身邊,許棣說:“先等一等,你這一下子吃太多肚子受不了怎么辦?咱們來這里是做什么的你忘了嗎?”
許柏嘆了口氣,說:“我現在真是有些痛恨我這一副小身子了,既不能大口的吃肉,也不能大口的喝酒,人生的樂趣只能夠想一想,卻不能夠去體會。”
許棣說:“我怎么發現你的牢騷越來越盛了啊。許小柏,你這種思想可是要不得的喲,牢騷太盛防腸斷呢。”
許柏說:“哎呀,哥哥,我知道,我知道,我去找路嬤嬤要個饅頭,你給我烤個饅頭片吃吧。”許柏去了屋里,許棣抽空看了看墻頭,那個戴著白色狐皮帽子的腦袋還在呢,癡癡地盯著自己手里的肉串,還別說,好吃的食物的影響不管到了什么年代,都是一樣的,在現代,大街上的燒烤火鍋都是男女老幼喜歡的東西,在這里也是一樣的。
許棣沒有在院子里留下伺候的,房間里倒是有幾個幫著切肉串肉的,院子門口倒是守著幾個侯府的下人。
許棣忙著手里的事情,門口守著的一個下人過來稟報,說隔壁院子給了一張拜帖,許棣擦了擦手,接過來看了看,是京城馮家的。
這個馮家,是現任首輔馮大人家,馮大人出身鄉野,是當年他們那一屆的狀元,入翰林院之后,慢
慢的一步一步的做到了現在的首輔之位,是一個有能力有手腕的人,馮大人為官清正,是很多士林學子的楷模。
許棣也是走科舉的,自然是清楚馮大人是哪一位,趕緊請人進來,來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嬤嬤,看到許棣,很是不好意思的說:“許公子,我們家的小少爺非得要鬧著吃你們家的烤肉,我們家老夫人被小少爺鬧得沒法子了,就派老奴過來叨擾一番。”
路嬤嬤已經從屋里出來了,看到那位老嬤嬤,趕緊上前行禮,說:“陳嬤嬤,原來是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