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嬤嬤聽了,倒是皺了皺眉,說:“九姑娘,以后在外面要是再遇見這樣的事情,一定要好好的規勸四姑娘,你們都是許家的姑娘,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做錯了事情,人家笑話的不管是她自己,還有咱們家里這好幾個姑娘,沒得讓她一個人帶累壞了這府里這么多的姑娘不是?”
許梔點了點頭,說:“我i跟五姐姐也是這樣說的,五姐姐不愿意跟四姐姐說話,她說四姐姐太不知道好歹,總是喜歡把別人好心往壞了去揣摩,娘親,四姐姐還不喜歡我呢,我剛回來的時候,看我的眼神都不對勁。”
張兆慈說:“她看誰都眼神都不對勁,你不能跟她一般的見識,她不懂事,咱們就不能跟她一樣不懂事,小九,嬤嬤說的很對,有些時候,家族里面一個姑娘做出讓家族蒙羞的事情,整個家族的女孩子都會被別人笑話,以后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可要幫著勸一勸,別怕
得罪人,咱們總不能讓人家因為一個不懂事的姑娘家就把咱們家姑娘所有的里面放在地上踩不是?”
許梔說:“娘親,我懂,您放心,我會跟幾位姐姐好好的講一講的,其實我們覺得忠勇侯家的世子不好,我聽說他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卻是很多樓子里面的常客呢。”
路嬤嬤聽了,驚訝的說:“你們在一起還講這個嗎?”
許梔笑著說:“嬤嬤,您別這樣,我跟姐姐們當然不講這個的,是我對這個忠勇侯家的世子挺好奇,竟然引得兩個侯府家的表姊妹都對他有意思,就讓我哥哥幫著查了查,這才知道,這個人在京城很多閨秀中的名聲挺好,聽說是個才貌雙全的大才子,做出來的詩辭藻華麗,被很多樓子里面的姑娘傳唱,我覺得這個人有些輕浮了,既然有才,為什么不去好好的讀書,然后科舉取士,以后用自己的才干好好的為百姓做出一番事業來呢?就像我爹爹一樣,由此看來,這個忠勇侯家的世子,也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張兆慈這下更驚訝了,說:“小九,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見地呢。”
許梔笑著說:“娘親,我跟府里的這些姐姐們可不一樣的,我跟著我爹爹在河西待了那么多年,我懂的事情她們很多都理解不了,她們只看到這個人長得好,做出的詩詞挺起來很華麗,但是她們不知道,這個人其實沒有什么真實的才干,只是一個繡花枕頭而已,在我看來,不過如此。”
張兆慈跟路嬤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梔說:“她們都以為我是府里年紀最小的,又是從小地方過來的,很多時候有些瞧不起我,認為我沒有什么見識,娘親,您沒有來的時候,我跟著大伯娘去參加那些什么詩會花會的,其實真沒什么意思,看人只能看到這個人的表象,能有什么用?一個一個穿的倒是花團錦簇的,我看著心里很是煩悶,他們這些躲在祖宗基業自己的府里過一輩子,有些人甚至瞧不起咱們守關的將士,覺得他們都是粗野之人,殊不知沒
有這些粗野之人,他們哪里還能夠那樣輕松自在的在京城參加那些花團錦簇的聚會呢?”
許梔的這些話,在路嬤嬤聽起來,其實有些離經叛道的,但是路嬤嬤沒有說什么,她覺得這都是許梔通過自己看到的,看在眼里之后,在心里仔細的琢磨過,這才跟自己跟張兆慈說出來,這其實都是這個小姑娘最真實的想法,路嬤嬤心里很清楚,想要在京城給許梔找婆家的想法,應該到此為止了。
張兆慈嘆了口氣,說:“孩子啊,你是個好孩子,可是你這樣,真的是一竿子捅翻了一船人啊,娘親跟你爹爹的用意是想要讓你在京城找個自己看得上的小伙子,然后能夠嫁給人家,以后就在這京城好好的跟人家過日子,結果呢?我覺得這京城你應該是沒有一個能看得上的吧?”
許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娘親,我就是這樣想的,我是真的看不來京城這些文弱的公子們,一個一個唇紅齒白的,一點男子漢的氣概都沒有,娘親,我真的是看不上的,我覺得咱們河西的兒郎們,那才是真的男子漢呢。”
張兆慈嘆了口氣,說:“行了,娘親知道你的審美在什么點上了,既然如此,再在這京城待下去也沒有什么意思,明年等到你哥哥成了親,你就趕緊收拾收拾跟著我們走吧。”
許梔高興的答應下來,看看放在一邊的滴漏,說:“嬤嬤,娘親,時候不早了,我還得去看著清洗茶具呢,我先走了啊。”
看到許梔在白芷白芨的服侍下穿上厚厚的斗篷,手里拿著小巧的手爐,腳上換上厚厚的鹿皮靴子,這才帶著四個大丫鬟,往庫房那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