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桃的丫鬟趕緊伺候著她洗臉梳頭,又要給用胭脂,許桃攔著沒讓,說:“沈嬤嬤已經知道咱們娘倆哭過了,我不怕丟人。”
姚氏只能是嘆了口氣,帶著許桃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已經聽沈
嬤嬤說了剛才去許桃院子里看到姚氏哭的眼睛通紅的事情,再看到明顯是洗過臉,梳過頭,眼睛還是紅腫的許桃,說:“桃兒啊,來,到這邊坐。”
許桃行了個禮,側著身子坐在炕沿上,老夫人拉著許桃的手,說:“你跟老祖母說說,是因為什么哭了呀?”
姚氏擦了擦眼睛,說:“祖母,怨我,想著孩子就要嫁人了,心里舍不得,結果引得孩子跟著我一起哭起來了。”
老夫人聽了,嘆了口氣,說:“可憐天下父母心,桃兒啊,你爹娘都是為了你好,你就要嫁人了,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就能明白你的父母今天為你做的這一切了。”
許桃輕輕的點了點頭,老夫人經歷的事情多,自然是知道,待嫁的姑娘,可不都是一心盼著自己嫁出去,有些因為恐懼那個未知的婆家,有些則是因為懼怕未來的生活,心里害怕是在所難免的。
老夫人拉著許桃的手,笑著說:“你是個好孩子,老祖母說的話你一聽就能明白,老祖母今天請你過來,一個呢,是要給你一些東西,這些東西是給你壓箱底的,以后,你們這些姊妹出嫁,老祖母都會有東西相贈。”
姚氏聽了,心里又是高興,又是有些愧疚,老夫人對她擺了擺手,說:“桃兒,女人不容易,特別是嫁了人之后的女人,不光是要侍奉公婆,侍奉相公,還得操持家務,養育兒女,桃兒啊,人就是在這些事情里面慢慢的的成長的,你看你的母親,是這樣過來的,這府里的每一個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許桃輕輕的點了點頭,老夫人說:“我老了,唯一盼著的就是我的這些兒孫們都能夠好好的過日子,不管是誰家,不管這家里是什么情況,都得好好的經營,才能夠把日子給過好了,桃兒,你要記住,錢雖然是身外之物,但是過日子,沒有錢那真的是寸步難行,老祖母呢,給你這些錢,你誰都不要說,就自己拿著,這是留著給你在最艱難的時候拿出來應急的。”
老夫人把一個荷包遞給許桃,許桃從里面拿
出幾張銀票,都是一千兩一張的,每張的面額都是一千兩。
不光是許桃嚇了一跳,就連站在一邊的姚氏都嚇了一跳。
姚氏說:“祖母,太多了。”
老夫人擺了擺手,說:“依依,這兩年呀,因為棣哥兒,祖母那幾個莊子上每年的出產都頗豐,我老了,留著這些銀錢有什么用?依依性情柔順,那馮家跟咱們家定親多年,因為種種原因,上門的時候并不多,我也不知道桃兒未來的婆母是個什么脾性的人,這萬一是個面慈心硬的呢?桃兒啊,你記住老祖母的話,守著你的相公,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家里的事情不要多管,你這個性情,也不是那能應付事情的人,只要咱們永寧侯府在,他們馮家就不敢怎么樣你。”
老夫人拉著許桃的手,殷殷教導,許桃淚水漣漣,老夫人拿起帕子給她擦了擦,說:“嫁了人,就是大姑娘了,在婆家不像在娘家這樣自在,你手里捏著嫁妝,每個月都有自己的出息,就沒有人敢小瞧了你去。”
許桃一個勁的點頭,老夫人說:“我給你挑了兩個陪嫁,都是老祖母莊子上的人,有些拳腳功夫,你跟別的姊妹不一樣,是個受了委屈都不知道找人哭的孩子,老祖母不放心,特意找了這么兩個人,你帶著去婆家,等到你自己能在婆家立足了,在讓人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