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兆慈說:“那就是拆下來,也不能帶著到處去啊,算了算了,你結婚你是新郎官,只要是你跟新娘子滿意就好。”
正房三間,兩側是耳房,東邊做了臥室,用一個雕刻八仙過海的梨花木屏風隔起來,轉過屏風,就是內室,那一張占地挺大的拔步床就放在靠近北墻根的地方,臨窗砌了一盤炕,上面放著一個小巧的炕桌。
拔步床可不光是床,跟床相連的梳妝臺,還有一個帶抽屜的床頭柜,看起來就跟一個小房間一樣,這會床已經用清漆漆了三遍,看起來顯得很是氣派。
東邊的耳房跟臥室是相連的,許棣專門把這個房間當作了凈房,里面放了澡盆。
許棣跟張兆慈說:“這個房間我還修了火墻,跟外面的炕連著呢,冬天在這里洗澡也不冷。”
張兆慈說:“難為你想的周到,你怎么就沒有考慮一下整出個太陽能來呢?”
許棣笑著說:“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哪里能那么厲害啊,還能什么都能做出來。”
張兆慈說:“
你要對你自己有信心才是啊。”
許棣嘿嘿笑了幾聲,沒有再說什么,許棣心里很明白,張兆慈這是嫌棄自己修房子的時候做到太出格太張揚了,就為了享受,把房子改了那么多,有些東西用起來是挺便宜,可是老夫人跟侯爺都還沒有用上呢,你一個侯府的大少爺就先用上了,你這不是把自己的把柄往別人手里送呢嗎?
許棣說:“我成了親就帶著悅溪去泰安,這房子我可享受不到,我們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呢,就算是回來了,我參加了會試,考完了我可是想要外放的。”
張兆慈聽到許棣的話,想到梁承帝對于幾個孩子的安排,心里覺得許棣會試之后直接外放的可能性不大,應該要考庶吉士,然后在翰林院待幾年,畢竟,本朝立朝百十來年,幾位相爺可都是從翰林院出來的。
張兆慈能夠從一些事情上看出來,梁承帝已經開始在為自己的孩子做安排。
許蕘是梁承帝給蕭垣選出來的老師,那么許棣,則是梁承帝給蕭垣選出來的幫著他一起治國的人。
張兆慈說:“為什么一定要外放呢?留在京城,去哪個部里面謀一份差事不好嗎?”
許棣說:“娘啊,就我這個性格,您覺得我能成日里跟個孫子似的伺候別人嗎?這京官啊,聽著好聽,可是光是有本事那可不行,還得能夠伺候好自己的上峰,要去了地方,這樣的事情少,我就能把精力都放到做事情上面,做一些對老百姓好的事情,把自己的想法變成現實不香嗎?”
張兆慈說:“這樣的事情是挺好的,我只能跟你說,希望你能夠得償所愿。”
許棣成親,不光是許蕘跟張兆慈的大事,更是這偌大侯府的大事。
許棣雖然是庶子家的孩子,但是他還是侯府的長孫,這是侯府十幾年間第一次添人口,最重要的是,侯府幾位夫人,靠著許棣,荷包充盈許多,所以,許棣成親,府里每個人都動了起來。
衛家跟許棣關系不一般,早早的衛家就把送給許棣的新婚賀禮給送了過來,負責迎客的管事迎著衛家送賀禮的管事從偏門進來,帳房在偏門不遠處支了一張桌子,專門記錄各家各戶送了什
么東西過來,或者是送了送了多少份子錢。
許棣一早就帶著花轎去甜井胡同接新娘子,許梔姊妹就在府里等著。
許梔很是興奮,李家姐姐終于是嫁過來了,這都定親許多年,兩家一直相處的很好,李悅溪更是跟自己一起,受教于路嬤嬤,許梔不是一般的十多歲的小姑娘家,她自然能夠看得出來,李悅溪是個很厚道的人,娶這樣的嫂子回來,總歸是要比娶一個脾氣大的高門女好許多。
許梔經歷過很多事情,覺得沒有什么能夠比安下心來,踏踏實實過日子來的要強,這也是當初張兆慈執意要給許棣娶一個小門小戶出生的媳婦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