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跟路嬤嬤還有王嬤嬤又選了幾樣旁的家具,像什么梳妝臺,圓桌椅子,甚至還有幾把玫瑰圈椅,幾個高幾,臨走之時,許梔又看中了兩個小巧的炕桌,也給定下來。
路嬤嬤跟掌柜的訂好了取貨的時間,這個在春節之前就要拉到河西去放好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正月里面沒有搬動家具的規距,婚期就在二月之后沒幾天,到那個時候時間上來不及,只能是過年之前把這些事情搞定。
回到家里,許梔很是高興的對張兆慈說:“娘親,我在家具店看到一張拔步床,跟我哥哥請師傅做的一模一樣呢,您說哥哥也是啊,費了那么大的勁做了那么好一張床,睡了沒幾天就去了泰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再回去睡呢。”
張兆慈也想起許棣執意要做的那一張拔步床,其實現在已經不是很流行做工繁瑣的拔步床了,倒是那做工簡潔的架子床很得勛貴人家甚至是普通之家的喜愛,很多人家姑娘出嫁都是要給準備一張用料講究的架子床當作陪嫁,也有些人家不怎么講究的,臨著姑娘出嫁之前啊,去家具店買一張現成的當作陪嫁,也就是那些講究的人家,或者是老派的人家,才會做一張拔步床給家中姑娘當作陪嫁,畢竟一張做工講究,雕工細致的拔步床,可不是一朝一夕就
能坐好的,有些工匠師傅,甚至是窮盡畢生的本事,才能做得一張讓自己滿意的拔步床出來。
張兆慈說:“你哥哥這是腦袋被驢踢了才想著要做個拔步床。”
許梔捂著嘴巴嘿嘿的笑了起來,張兆慈說:“那個用著挺好的,就是搬動起來太費勁,你要是想把床給換個地方,那可是要費大勁了。”
許梔點了點頭,挨著張兆慈坐下來,說:“也不知道哥哥嫂嫂還有柏哥兒現在怎么樣了。”
張兆慈嘆了口氣,說:“他們自然是極好的,你哥哥自然不用說,帶著你嫂嫂,自然是事事順心的,柏哥兒跟你幾個表哥表弟的,真是能吃能睡的時候,只要是吃好了睡好了,自然是萬事大吉,孩子大了,出去之就跟那飛上天的風箏一般,總想著要越飛越遠。”
許梔知道后年是大比之年,哥哥許棣撇家舍業的帶著新婚媳婦去大老遠的泰安讀書,就是為了能夠金榜題名,許梔是不敢讓哥哥過來送自己出嫁的,甚至都不敢跟娘親提出來。
張兆慈說:“你哥哥前些日子來信了,說等明年你出嫁,要帶著你嫂嫂還有你那些表哥表弟們都來給你送嫁。”
許梔聽了,趕緊說:“娘親,哥哥讀書緊張,這么遠就不要讓他過來了。”
張兆慈說:“你哥哥信上說了,會試三年一次,你出嫁這一輩子就這一次,無論如何是要過來給你送嫁的,沒有妹妹出嫁哥哥弟弟不來送嫁的道理,這可是人生大事呢。”
許梔說:“這一來一回的就要一個多月的時間呢,可是要耽擱了哥哥讀書了。”
張兆慈說:“讀書科考可不是在這一朝一夕的時間里,要因為耽擱了這一個來月讀書的時間你哥哥就要落了地,那是他自己本事不到家,看他還有沒有臉面回家來。”
許梔靠在張兆慈的身上,說:“娘親,哥哥現在都成親了,咱們可不能再跟以前那般對哥哥了,要不然哥哥會在嫂嫂面前沒有臉面的。”
張兆慈聽了,驚訝的說:“咱們小九現在都懂得這個道理了嗎?”
許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人家都說兒大是客,沒成親之前咱們怎么跟哥哥鬧都可以的,只是現在,哥哥娶妻成家了,那就是大人了,我跟弟弟再不能跟以前那般跟哥哥沒大沒小的,要不然嫂嫂會怎么想?”
張兆慈笑著說:“你這嫂嫂不是從小就跟你們一般這樣胡鬧長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