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蕘說:“你來寫信,寫好了我派人給送過去,不管是不是去嶺南,先把人選好了,到時候跟著一起去,還有問問你的舅公,有沒有那武藝高強的女子,找兩個女的跟著小九,不拘是做丫鬟還是做嬤嬤,咱們出高價。”
許棣點了點頭,當即鋪紙潑墨,把信寫好了之后,許蕘立馬就派人快馬往江南送去。
送信的人走了,許蕘對許棣說:“你過來還有別的事情吧?”
許棣想了想,就把那天張玉園跟自己的對話跟許蕘說了,許棣說:“爹,既然咱們受人所托接管了玉園的教育,那就得對他負責到底,我的意思是,請舅公做玉園的授業恩師,舅公這個人,在去往泰安的路上跟我聊過幾次,有一顆憂國憂民的心,只是現在他放不下書院的學子。”
許蕘想了想,說:“關于玉園的教育問題,我曾經跟圣上在信里說過的,圣上的意思也是讓咱們幫著找一位合適的授業恩師,他是要作為未來的一國
之君培養的,不論是你還是我,其實都沒有這個能力對他進行教導,最起碼咱們倆都沒有接受過正統的儒家教育,你舅公是最合適的人選,經過系統的教育,也曾經游歷遍整個大梁,廟堂之上江湖之遠,他都曾經經歷過,就憑著這樣的經歷鍛煉出來的這一份心性,當個帝師綽綽有余。”
許棣說:“我已經給陳公公去了信,把這個想法跟陳公公講了,至于上面怎么安排,就不是咱們能夠左右的。”
許蕘點了點頭,想了想,說:“許棣,玉園對咱們來說,既是機遇,也是危機,從龍之功是很多人渴望的功勞,但是在這個過程之中,要付出很多,甚至日后玉園登基了,咱們家也不會就此萬事大吉,許棣,你能夠明白我的意思嗎?”
許棣點了點頭,說:“爹,我自然是能夠明白的,您放心就是了,不管到了什么時候,我一定保持清醒的頭腦,飛鳥盡良弓藏,不等事成咱們就得想好退路才是。”
許蕘說:“你能夠這樣想就對了,咱們來到這里,做這些事情,做不過就是想要家里人過的更好一些而已,這樣說有些自私,可是這是我的想法,許棣,我知道你有抱負,可是我不一樣,我老了,沒了那份心勁,你好好做就行,我跟你媽做你的堅強后盾。”
許棣笑著說:“您怎么能夠看得出來我有抱負呢?”
許蕘說:“你是我的兒子,你有什么想法我還能看不出來嗎?我在河西做的那些事情,很多都是你的想法,就是這甘州城,有多少你的手筆?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區區幾十年轉瞬即逝,可是人來這世上走一遭,還能一點東西都留不下嗎?”
許棣點了點頭,說:“我也是這么想的,不光是我這么想的,小九也是這么想的,她跟我娘說,想要跟著三舅學做買賣,掙了錢就去開慈幼院,要開很多家,讓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老人有個棲身之地。”
許蕘聽了,笑著說:“這樣說來,如果鄭伯源被派往嶺南,那正好呢,越州海運發達,不光是海運,河運也發展的也好,去了那邊總能把自己的買賣做起來的。”
許棣說:“還真是
這樣一個道理呢,如果鄭伯源被派往嶺南,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許蕘看著京城的放向,長長的嘆了口氣,說:“一切還得再等啊。”
京城。首輔馮家。
馮家二老爺夫妻兩個風塵仆仆的回到京城,進府之后去給馮家老夫人磕了頭,就趕緊去自己女兒馮婉兒的房間里面。
馮婉兒已經不吃不喝好幾天了,瞇著眼睛躺在床上,原本精致圓潤的小臉泛著蒼白色,聽到下人來說自己的父母回來了,馮婉兒想要起來,試了幾次沒有坐起來,不由得苦笑一下,自己存了死志,已經好幾天沒吃沒喝了,就想著能夠這樣全了自己的名聲,讓自己的祖父父親不至于太為難,可是她沒有想到父母接到信之后連夜往回趕,竟然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