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兆枳說:“我近幾日就過去,馮家姑娘已經被送往沈家,我去了之后先去沈家拜訪,看看馮家姑娘現在怎么樣了,然后再行他事。”
張兆檉說:“沈家是當地望族,在嶺南地區經營幾代,盤根錯節的關系不是你能夠理清楚的,你去了之后,跟沈家交好即可,至于沈家給你的謝禮,你不可收下,這份人情,不是咱們張家能領的,還得落
到棣哥兒身上才是。”
張兆枳一一點頭應下來,看大哥沒有別的吩咐了,這才轉身去自己的院子準備行裝。
馮婉兒被人從棺槨里面換出來之后,一路帶著往嶺南疾行。
帶隊的是馮婉兒的母親沈氏從自己莊子上調出來的人手,這些人都是當年跟著自己從沈家出來的,京城中人認識的不多,也都是沈氏的心腹,接到馮婉兒母親的信之后,在京郊的庵堂里面把馮婉兒換出來,帶著人就往嶺南的沈家而去,路上找了地方熬了藥給馮婉兒灌下去,馮婉兒慢慢的有了知覺,后面幾天,天氣暖和了,馮婉兒也能坐在馬車中,從車窗看一下外面的風景。
馮婉兒歿了,最生氣的莫過于三皇子,許家的是因為有了婚約,可這馮家的呢,這是寧死也不愿意跟著自己嗎?
三皇子氣的摔了一套茶具,身邊的幕僚看三皇子這會真的是氣的厲害了,也沒有往前湊,等到三皇子的氣消得差不多了,這才說道:“三皇子,依臣之見,聯姻這事還是算了吧。”
三皇子使勁喘了兩口子,把心頭的煩悶壓下來,說:“現在不算了又能怎么辦呢?許家一個庶子的女兒都不愿意來做側妃,更何況這些人家的嫡女呢?”
另外一個幕僚言道:“殿下,您現在已經是有正妃的人,這些側妃的位置,許給那些一般的小門戶之家尚可,這些人家都是極清高孤傲,就像馮家,女兒寧愿自戕也不過來。”
三皇子長嘆一口氣,說:“罷罷,此事就此作罷,休要再提。”
馮婉兒被人帶著一路南行,身體日漸好轉,二月的江南,春寒料峭,卻帶著一些空蒙的春意,遠遠的望去,總是讓人覺得心里舒暢了很多。
馮婉兒擁著厚厚的棉被,看著窗外的風景,她不是沒有出過遠門,她也曾經跟著家里人去過梧州,但是這次出來,馮婉兒覺得自己的心情跟以前不一樣,這次雖然經理這樣的兇險,但是馮婉兒卻覺得自己就好像是重生了一般,離開了京城這個牢籠,日后天高海闊任自己翱翔,馮婉兒現在只想要放聲大笑。
想到這里,馮婉兒不由得笑了出來,因為身體很虛
弱,笑聲有些笑,但是一直陪侍在側的林嬤嬤聽到了,看到馮婉兒的笑容,欣慰的說:“姑娘心情很好啊。”
馮婉兒曾經在自己的娘親的莊子上見過林嬤嬤,知道林嬤嬤是自己娘親的心腹,當初沈氏遠嫁京城,為了安置這些陪嫁的人,家中在寸土寸金的京郊給置辦了一個小莊子,那莊子里面有個溫泉,馮婉兒經常跟著去莊子上玩,知道莊子上的這些人其實是娘親的心腹,沈氏只是帶著自己的四個大丫鬟進了內院,馮府后邊的那條巷子里還安置了一家子下人,其余的則是安置在莊子上,把這些人這樣安置,為的就是沈氏有事情外面能夠有人替他跑動,這次更是直接把林嬤嬤一家子派了過來。
這些都是馮仲義安排的,人選很謹慎,為的就是不讓人知道這些人跟馮家跟沈氏有關系,也幸好沈氏不是個張揚的人,這些人隨著自己從嶺南過來之后一直在莊子上待著。
馮婉兒從來沒有去過越州,她看著外面的風景,感受著吹拂到自己臉上的風,問林嬤嬤:“嬤嬤,越州是個什么樣子呢?”
林嬤嬤說:“越州啊,那邊比這邊要暖和,氣候溫潤,一年到頭的都暖和,這邊靠近海邊,經常有大船出海,每到大船出海回來,就會很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