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梔說:“伯祖母,長嫂乳母,我給源姐兒操勞是應當的。”
鄭家老夫人把那個盒子輕輕的推到許梔的面前,說:“拿著吧,就當是我這個做祖母的最后給這兩個孩子的一點念想了。”
許梔看看那個小盒子,又一臉擔憂的看著鄭家老夫人,鄭家老夫人看著許梔清亮的大眼睛,心里不由得一軟,嘆了口氣,說:“源哥兒媳婦,我i們平西侯府,跟別人家不一樣,雖然是侯府,府中也有先帝賜下來的丹書鐵券,但是爵位跟丹書鐵券賞賜的卻不是一個人,你知道為何?”
許梔搖了搖頭,這算是平西侯府的秘辛了,許梔知道他們永寧侯府的丹書鐵券就供奉在家中后院的家祠之中,逢年過節侯爺都要親自過家祠供奉。
老夫人說:“咱們平西侯府,雖然當初跟這京城之中四公八侯一同賞賜下來的爵位,丹書鐵券卻因為先祖站錯了隊,被當時的圣上收了回去。”
許梔聽到這里,腰桿子不由得挺得更直流,鄭家老夫人看許梔一臉的肅穆,笑了笑,說:“這些事情,都是老平西侯臨終之前要交代給下一輩的,只可惜,你們的伯祖父,當年去的突然,這些事情就沒有
向你們的伯父交代,后來,我因為心灰意冷,一直守在佛堂,這些過去的事情,就不怎么想起來了。”
鄭家老夫人眼神悠遠,說:“能夠保留爵位,還是因為當時得了太祖的一道赦令,我們平西侯一脈,戰場上起家,曾經多次救助太祖脫困,太祖是個厚道人,就給了平西侯府一道免死金牌,因為祖輩的處置不當,丹書鐵券跟免死金牌一并被朝廷收回之后,侯府又經歷了兩代,才有了從新征戰沙場的能力。”
許梔自然是聽說過當初在戰場之上,鄭家那位文武全才的二郎救了先帝一命,只是不知道,先帝竟然把丹書鐵券又給了平西侯府。
鄭家老夫人說:“你們的大伯父,不是個有上進心的,這平西侯的為來,還是要擔在源哥兒肩上。”
平西侯老夫人嘆了口氣,說:“伯祖母今天把這些事情交代給你,是希望你去了越州之后,把事情跟源哥兒講清楚,這邊還有幾個鋪子莊子的地契,是咱們平西侯當年安置跟著你祖父上戰場之后回來的那些人的,原本你的伯祖父是想要把這些東西當作咱們平西侯府的資本,讓府中的子弟能夠在戰場之上再立功勞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鄭老夫人臉色有些慘淡,許梔見了,趕緊給倒了一杯熱茶,鄭老夫人兩手捧著拿杯熱茶,說:“你的伯父,自小被他祖母教養長大,平西侯一門,到最后只剩下這一點的血脈,老平西侯戰場之上舊傷復發,很多事情來不及交代,回京的路上撒手人寰,源哥兒媳婦,我也不怕你笑話,你的這位伯父,娶了小陳氏之后,將這侯府交予小陳氏照管,你伯祖父臨去之前交代我的這些東西我也不敢交給他們兩個。”
老夫人低頭啜了一口熱茶,說:“源哥兒媳婦,咱們平西侯府跟著這大梁朝一起,
立于這時間,風風雨雨這么些年,有烈火烹油鮮花著錦的時候,也有門可羅雀落魄無依的時候,源哥兒媳婦,你記住一句話,只要有人在,就有東山再起的希望,無論到了什么時候,一定要好好的活著,之后活著,才有希望。”
許梔恭聲道:“謝伯祖母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