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嬤嬤說:“我們家姑娘就是因為身體底子不好,才常年在外修養的,遍求名醫求得兩張藥方,還請姑娘看看,是不是合適。”
白術笑著說:“我的醫術學自我們家夫人,學的最好的是關于傷寒之類的病癥,對于調養身體,不是多么精通,嬤嬤,沈姑娘,待到了越州,您還是再請名醫給看看才是。”
林嬤嬤聽了,看了看沈宛兒,點了點頭,說:“既然姑娘這樣說,那就算了。”
白術說:“我們家姑娘那邊帶有夫人給煉制的藥丸,有一種是止咳的,沈姑娘先吃一粒,我這就去把方子上的藥材配齊了,待到晚飯之后,再把我這藥方子上面的藥材三碗煎成一碗,睡前喝半碗,明日一大早再喝半碗。”
白術細細的交代之后,去找許梔拿了治咳嗽的藥碗,伺候馮婉兒吃了之后,林嬤嬤就去外面跟等候在外面的鄭夫人道謝。
馮婉兒從京城往越州走,一路上因為身體不好,沒敢走的太快了,在錢塘休養了將近一個月,沈家人派了好幾撥人過
來探望。
說實話,馮婉兒覺得這樣走在路上挺好,去了外祖家中之后,那就是寄人籬下,外祖母外祖父對自己再好,可是外祖家中還有好幾位舅舅,表姐妹表兄弟那么多,難保誰會看不起自己,想到這些,馮婉兒覺得有些無力。
靠在床頭上,馮婉兒透過窗戶往外看去,就看到房間廊前一個身量高挑的婦人打扮的女子,笑盈盈的在跟林嬤嬤小聲的說話。
煙雨蒙蒙之中,馮婉兒直覺得這婦人看起來有些面善,又覺得自己不能被人看到,萬一有什么風聲傳到京中去,萬一給家中惹來麻煩,總是不好。
馮婉兒正要撐著胳膊躺下來,就看到那個婦人大概是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順著視線看過來,待到看清楚沈婉兒,驚訝的喊了一聲:“婉兒姐姐。”
馮婉兒沒想到自己被人認出來,馮婉兒愣了一下,林嬤嬤直覺得出了一身的冷汗,當初出京,夫人再三的交代,萬不能讓姑娘被人認出來,這關系到一家子的性命,林嬤嬤沒想到還沒到越州,自己家的姑娘就被人認了出來。
馮婉兒聽到許梔看自己,仔細的端詳,直覺得人有些熟悉,卻實在是想不起來是誰。
許梔已經知道,這個沈家的姑娘其實就是馮婉兒。
許梔自然是知道馮婉兒是為什么要去越州的再加上當初也是自己的哥哥給馮婉兒的父親出的主意,許梔知道這會馮婉兒主仆因為自己認出人來心里緊張,索性直接進到屋里,坐在馮婉兒的床前,說:“婉兒姐姐,我是永寧侯府的九姑娘。”
馮婉兒聽了,這才明白過來,說:“我記得我去你們府上的時候,見過你一次的,真沒想到竟然在這里見到你。”
許梔說:“婉兒姐姐,你不要害怕,你的事情哥哥已經跟我講過了,我自
然是知道你要去越州,我還想著到了越州之后去拜訪你,只是沒有想到竟然在這里遇到婉兒姐姐你。”
馮婉兒又是一陣咳嗽,林嬤嬤趕緊幫著遞帕子拿水杯,馮婉兒看林嬤嬤臉色蒼白,拍了拍林嬤嬤的手,說:“嬤嬤。你不要害怕,這位許家妹妹不會對我怎么樣,我用的藥就是許家妹妹的外家給的。”
林嬤嬤挺馮婉兒這么說,這才放下心來。
馮婉兒問許梔:“許妹妹,你不是在甘州嗎?怎么要去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