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許柏的話,吳慕岳一時之間真的是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許柏說:“舅爺,您說,他們是不是很過分?”
吳慕岳說:“這個吧,有些時候心意真的是不能夠用銀錢來衡量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那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的美談了。”
吳慕岳從來沒有因為銀錢受到難為,吳家家資頗豐,這么多年吳慕岳雖然沒有親自去經營那些田產鋪子,但是家中一直有掌柜的給打理,縱然是當年浪跡江湖,吳慕岳從來沒有因為錢而情緒上出現什么波動。
許柏看吳慕岳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這個舅爺其實理解不了
自己的,嘆了口氣,說:“舅爺,好了,我沒事了,就是覺得心里有些憋屈,找個人說說就沒事了。”
吳慕岳沒有跟小孩子相處的經驗,他不知道別的孩子是不是也像許柏這樣,腦子里面想的東西不是自己能夠明白的了的。
吳慕岳看著許柏依舊是有些失落的笑臉,真的是很想說些讓他能夠放下那些讓他不高興的事情,心情能夠好起來,但是要說什么,吳慕岳絞盡了腦汁,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說:“總歸是你幾位哥哥的一番心意。”
許柏嘆了口氣,說:“舅爺,送人家東西,總得先考慮一下人家是不是需要,是不是實用吧,我這是要準備跟著您老人家遠行呢,一路上風餐露宿,帶著什么最合適,帶著銀子最合適啊,他們給我一幅畫,給我一塊硯臺,我路上帶著還覺得沉呢。”
最后幾句話許柏小聲的嘟囔著說出來的,吳慕岳還是仔細的聽著才分辨出來這孩子說的是什么,這會吳慕岳也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了,只得陪著許柏坐在涼亭里面,兩個人一個以手支頜眼神迷離的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個則是靜靜的陪著坐著,也沒有說話的,氣氛一時之間竟然還很和諧。
許棣找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氛圍,許棣給吳慕岳行禮之后,說:“舅爺,我跟內子去街上買了些東西,拜托您幫著給帶到甘州去。”
許柏說:“大哥,我也去呀,你讓我帶著就是了,還得麻煩舅爺。”
許棣說:“你要能堪大任我也就不麻煩舅爺了。”
許棣對于這個弟弟,一向奉行的就是打擊教育,隨時隨地的就能給許柏稚嫩的心臟重重的一擊。
許柏捂著胸口,說:“我也是要跟你分開了,總算是脫離你的魔掌了。”
許棣說:“你放心就是,我就算是跟你遠隔千山萬水,總是能夠想辦法壓著你翹起來的尾巴的。”
許柏氣的扭過頭,他現
在不想跟自己這個毫無人性的哥哥說話。
吳慕岳看著眼前這哥兩個的相處模式,有些明白許柏為什么小小年紀就這樣古靈精怪了,有這樣一個狐貍一般的哥哥,心眼不多,轉的不快,真的是沒什么活路。
許棣看了看氣鼓鼓的弟弟,笑著對吳慕岳說:“舅爺,還請移步前院,我把東西交代給舅爺。”
吳慕岳跟許棣往前院走,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許棣,吳慕岳說:“棣哥兒,柏哥兒是個很聰明的孩子,我歷來是覺得孩子有些時候還是要夸一下才好。”
許棣沒想到吳慕岳竟然推崇鼓勵的法子,笑著說:“舅爺,就是因為柏哥兒很聰明,才要時時的讓他驚醒一些才是,他這個孩子呀,有些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