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茶館出來之后,鄭源源沒了繼續逛下去的興致,許梔索性就帶著回到家中。
鄭源源躺在床上,看著還在忙著給自己準備明日要穿的衣裳的王嬤嬤,小聲的問道:“嬤嬤,那些騙子真的像路嬤嬤說的那么可恨嗎?”
王嬤嬤聽了,覺得自己的姑娘實在是有些不知人間疾苦了,嘆了口氣,說:“姑娘啊,人心是最難測的,為了利益,有些時候什么都能夠出賣的,不光是那些騙子,那些刁奴也是可恨。”
王嬤嬤在很多人家待過,自然是見識過很多各種性情的人,不僅僅是聽說過,甚至是見識過一些人家的隱私。
王嬤嬤說:“有些人家,人口簡單,主子性情弱,有那強勢的奴才就當著主人的家,有些可恨的甚至趁著家中主人去世或者是什么樣的原因,就把家中的小主子給賣了的,姑娘,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是人心,最險惡的,也是人心。”
鄭源源有些懵懂的說:“嬤嬤,你總是說人心,可是人心是個什么東西呢?”
王嬤嬤說:“嬤嬤也說不上來,姑娘,日后你要認識很多人,這些人對你有些是抱著善意的,有些則是面善心惡,要怎么分辨,還是得看姑娘自己的。”
鄭源源聽了,索性坐了起來,說:“嬤嬤。那您說,要怎么樣去分辨呢?”
王嬤嬤有些為難的說:“姑娘,分辨這個,靠的是自己的直覺。”
鄭源源一臉的懵懂,說道:“什么是直覺呢?”
王嬤嬤嘆了口氣,說:“姑娘啊,這個還得靠你平時自己的學習,積累,見的人多了,經的事情多了,眼光就能夠練出來。姑娘,大少奶奶交代姑娘的事情,一定要好好的去做,這些都是能夠訓練姑娘的眼光的事情,別看平日里都是一些極瑣碎的事情,但是很多人想要做都沒有機會做的。”
鄭源源一個勁的點頭,王嬤嬤說:“時候不早了,姑娘還是早些歇息吧。”
第二日一大早,鄭家的院子里就忙活開了。
路嬤嬤指揮著廚房做了早飯之后,就去許梔的房間里看著許梔梳妝打扮,
日后許梔跟鄭源源都是要在著越州地界走動的,今日算是兩個人第一次在這越州名流的內眷之中亮相的,所以,路嬤嬤很是重視。
許梔也是很重視,這越州,雖然地方不是很大,但是因著是大梁唯一開了海禁的州府,這么多年下來,偌大的城市中成就了很多有底蘊的家族,沈家是這越州望族中的翹楚,不單單是沈家手中掌握著十多艘的大海船,最重要的是沈家族中子弟讀書的頗多,而且還跟一些京城甚至是一些地方的名流是親戚,數代這樣累積下來,沈家在大梁朝,其實能夠算得上是一個龐然大物。
不過沈家例來不是什么高調的人家,家中子弟在京中為官的也沒有幾個,而且就算是在京中為官,品階也不是多高,所以,不是真正的跟沈家接觸過,不會知道沈家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家。
許梔知道沈家的這些情況,還是陳家三舅陳兆枳跟她詳細的解說過沈家的情況,許梔才知道的,陳家跟沈家有一些合作的買賣,就說海船出海,例來不是某一家某一戶的人家單打獨斗的,都是幾個家族的海船結伴出行,茫茫大海,出海一趟能夠帶回來數不盡的財富,但是卻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
許梔把自己往成熟那一掛上打扮,這會在這越州城,自己算是這家的主母了,鄭伯源現在怎么也算是這越州水師總兵甘文沛帳下的一員偏將,日后自己會在一些夫人中間行走,如果讓別人知道這個家是一個十三歲的姑娘掌家,總是會有幾分輕慢的。
路嬤嬤有些無語端看著許梔身上那一件看起來很是老氣的褙子,說:“姑娘,你就是穿的再老氣,你這臉一看就是很嫩的,別人怎么會因為你穿的比較老氣就覺得你年紀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