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全家都在老夫人的院子里守歲,一大清早侯爺去宮里,陪著皇上一起迎新,回來的時候已經是近午時了。
許棣跟李悅溪還在老夫人的房中,侯爺來了之后,大家趕緊起身行禮。
老夫人讓侯爺趕緊脫鞋上炕暖和暖和,沈嬤嬤已經安排人給侯爺上了熱茶。
侯爺三兩口的喝了熱茶,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這才算是緩了過來。
上大早朝,不能輕易上廁所,所以一般都空著肚子去,后面雖然也有宴席,可那東西從御膳房送到大殿之中就已經沒有了熱乎氣,大殿之上也不暖和,那東西都凍得冰冰涼,哪里敢下嘴吃啊,所以,侯爺已經是十來個小時水米沒粘牙了。
老夫人自然是知道辛苦之處,早早的就安排了容易消化的食物等著,待到侯爺回來,一碗熬的粘稠的小米粥,幾樣小點心,幾樣小菜,熱乎乎的就端了上來。
許棣在一邊伺候侯爺吃了飯,侯爺漱了口,這才開始跟老夫人說話。
侯爺說:“二月底會試就要開始了,我聽說這次會試,圣上很是重視,打算親自出題。”
老夫人聽了,皺了皺眉,說:“圣上親自出題?圣上的喜好很多人清楚,這樣不是有人能夠猜到題目了嗎?”
侯爺聽了,笑著說:“母親,都說圣心難測,圣上的心思哪里是那么好猜的?棣哥兒上次就能下場的,只是他爹還有茹兒相公都不同意,說棣哥兒年紀小,這才壓了一屆,要不然,咱們棣哥兒不早就是進士了嘛。”
許棣聽著家中長輩這樣夸自己,饒是臉皮厚,也是有幾分不好意思。
老夫人看看站在炕前的許棣,再看看跟家中幾個姑娘坐在一起玩耍的重孫媳婦,很是和藹的笑著對許棣說:“棣哥兒啊,你們什么時候讓咱們家五代同堂啊?”
許棣真的沒有想到大年初一竟然就被催生了,看了看坐在外面跟幾個妹妹聊的開心的妻子,不由得笑了起來,索性坐到炕沿上,挨著老夫人的肩膀,湊到老夫人的耳邊,小聲的說:“我們打算我過了會試就要個孩子,老祖母,您養育了這么多兒孫,自然是知道要怎么好好的養孩子的,到時候還得請老祖母費費心,幫著我們教養孩子才是呢。”
老夫人聽了,笑得臉上的褶
子都松散開了,笑呵呵的小聲對許棣說:“那是自然的,我現在呀,就盼著棣哥兒你能夠給我生個玄孫呢。”
許棣點了點頭,說:“老祖母,您放心就是,我跟悅溪爭取最晚明年就讓您抱上玄孫可好?”
老夫人聽了,臉上笑的更是開心。
侯爺就坐在炕桌的另外一邊,看著這一老一小說的開心,也是覺得心里開心。
大年初二,各府開始走親訪友,許棣因為二月底就要下場,僅僅是初二一大早帶著李悅溪去了陳家一趟,代替自己的父母去看望姥爺一家子,回來之后,接著埋頭苦讀。
京中表面上一片平靜,暗地里依舊是風云涌動。
大皇子的舅舅,駐守西南的王大將軍,僅僅是帶著兩個妾室在任上,嫡妻帶著孩子們在京城家中替王大將軍母前盡孝,聽說大皇子有意把王家的一個庶女抬進府中。
二皇子是皇后嫡出,皇后出身大儒之家,二皇子身邊聚集了一批士林之人,每日里湊到一處談天說地,表面上是舉行各種詩會酒會茶會花會,其實是為了拉攏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