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紅說:“許大人,您是要給貴府上大姑奶奶的嫡長子說親事,貴府大姑奶奶的嫡長子是京城侯門長子長孫,身份貴重,為何一直未有婚配呢?”
許蕘輕輕
的咳嗽一下,不好意思的說:“我這大姐,自幼被我那嫡母嬌養大的,性格有些張揚,卻不甚精明,嫁到婆家之后,不得婆母的喜愛,我大姐性子又要強,什么都要講個臉面,這么多年一直被婆母拿捏,她那嫡長子的親事,因為婆母的干涉,一直沒有定下來,也是后來,我父親看實在不像話,這才把人送到泰山書院我妹妹處,交由妹婿帶著好好讀書,去年秋試未中,現在還在泰山書院讀書。”
周君紅點了點頭,知道許蕘這是把家中丑事都跟自己講了,最起碼的誠意是有了,不過周君紅這會也是知道,給自己保媒的目的,就是讓自己嫁過去之后,幫著自己的婆婆對付婆婆的婆婆。
看周君紅一臉沉思的模樣,許蕘不由得對提起這樁親事的舅舅吳慕岳佩服的五體投地,周君紅這個人,真的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這頓飯吃完之后,許蕘選了幾個侍衛,陪著周君紅去泰安,先見一見趙思行,跟趙思行簡單的接觸一下,如果覺得趙思行這個人還行,能嫁,就給京城去信,讓侯爺去找永平侯爺,去遼東府提親。
這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京城那邊,會試的成績很快就貼了出來。
科舉取士,會試之后雖然還有殿試,但是過了會試,榜上有名,人生就算是圓滿了,畢竟,考取進士之后,吏部選官,正式的踏入了仕途。
當然了,有些舉人,也能夠通過一些手段進入仕途,只是這樣的人,走的不是很遠,運氣好些,最多也就做到五品,想要再繼續往上走,勢比登天。
一大早,府里就派了人去貢院門前等著,貢院大街上有一面紅色的墻,會試之后,會把過了會試的人的籍貫,名號以及成績張榜公布出來,也是在這里,很多人家等著榜下捉婿。
陳兆慈吃過早飯之后,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里,老夫人看陳兆慈坐立不安的樣子,笑著說:“你看你,當初蕘兒會試之后等著出成績,我也沒有見你像今天這般緊張。”
陳兆慈笑著說:“祖母,說實話,我們三爺那進士,我就覺得跟撿來的一般,三爺進場之前,還跟說我,這次他心里沒底,想著去試試水,下次好好考,我信了
他的,以為上榜無望,自然是不緊張的,誰知道考完了報喜的還來咱們家了呢。”
寧氏妯娌幾個也在呢,聽到陳兆慈的話,都笑了起來,寧氏笑著說:“咱們大少爺那就更不用緊張了,大少爺那腦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又是個能耐下性子好好讀書的人,還能過不了?”
姚氏笑著說:“就是呀,咱們大少爺那文章,我父親見了,說是狀元之才呢。”
正說著話呢,就聽到外面一陣喧嘩,有小丫鬟跑進來,笑著喊:“老夫人大喜,咱們大少爺中了,中了十一名。”
陳兆慈聽了,雙手合十,一個勁的念佛,寧氏趕緊站起來,對著外面的人喊:“賞,都賞,傳我的話,咱們府里伺候的,多領一個月的月錢。”
外面的聽了,一個勁的道喜,陳兆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對寧氏說:“讓府里破費了。”
寧氏笑著說:“你這話說的,咱們大少爺中了,是咱們府里的大喜之事,大家都要來沾沾喜氣才是呢。”
房間里一片道喜之聲,侯爺的書房里倒是有些安靜。
聽到自己的名次,許棣皺著眉頭,侯爺見了,驚訝的問道:“你這是怎么了?中了怎么不見你多高興呢?”
許棣說:“祖父,我自覺文章做的四平八穩的,名次怎么這么靠后呢?”
侯爺聽了,笑著說:“這次主考,是宰相傅經年,傅經年此人,文章辭藻華麗,你文風穩健樸實,能得十一名,已經是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