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悅溪依舊是坐在炕上,就著炕桌上的琉璃罩子燈在做針線,許棣現在穿的里衣,中衣,還有腳上的鞋襪,都是李悅溪自己做的,至于穿的外袍,官袍有專門定制的地方,平日里穿的衣裳也是請了京里最有名的錦繡閣給做。
跟往日不同的是,炕桌上還放著一只冒著熱氣的青釉四角小碗,隔得遠遠的都能夠聞到中藥湯藥的味道。
許棣最不耐煩的就是喝中藥,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說:“怎么喝中藥啊?你哪里不舒服?”
李悅溪趕緊下了炕,幫著許棣把衣袍脫下來掛好,接著就去一側的角房里面端出來熱乎乎的洗腳水,說:“娘給我開的補身子的藥,咱們既然決定要孩子了,娘說那就好好調理一下,要個身體健康的好孩子。”
許棣這才想起這一茬,笑著說:“娘是個大夫,可真是極大的便宜之事啊,我這都還沒開口呢,她就幫著把藥開好了。”
李悅溪已經把洗腳水放到炕前的一個凳子前面,許棣趕緊攔著她,說:“你歇著,我自己來就好。”
李悅溪把溜到額前的一縷頭發抿到耳后,說:“相公累了一天了。”
許棣笑著說:“不累不累,我剛去翰林院,什么事情都不交給我做,我就是坐在那里找些書來看一看就好,倒是娘子,在家里又要做飯,又要做衣裳做鞋子的,辛苦了。”
小兩口這么相敬如賓,李悅溪覺得挺好,挨著炕桌坐在炕沿上,笑著說
:“咱們快別這么客氣了。對了,方才我聽院子里伺候的說,府中大概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大伯跟大伯娘都去了祖父的書房,還把四妹妹也給請了去。”
許棣就把林致寧想要求娶許杳的事情說了,李悅溪聽了,想了一會,說:“原來這樣呀,就是不知道四妹妹是個什么意思呢。”
許棣說:“這事我就是幫著搭個話,后面怎么做,自有祖父跟大伯大伯娘去操心,娘子,夜深了,咱們是不是要來操心一下咱們該操心的事情了?”
李悅溪一開始沒明白許棣話里的意思,半晌聽明白了之后,一張臉就跟紅不一樣,嗔怪的瞅了許棣一眼,扭身就去炕對面的拔步床上去鋪床疊被,許棣見了,哈哈的笑著,把洗腳水倒了之后,又在角房里面刷牙洗臉,這才吹熄了炕桌上的燈,就著拔步床里面點著的一盞羊角宮燈,脫了里衣上床睡覺。
這個夜晚,一夜好眠的人有之,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的人也有。
許杳沒想到,林致寧竟然心悅自己,過來問家中祖父父母的意見,想要請人來提親。
寧氏去許杳的院子找到許杳,跟許杳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許杳有些不敢相信,她沒想到,有過兩面之緣,讓自己情緒有起伏的那個男子,竟然對自己一見鐘情,特意在中了進士之后,請大哥來家中問自己的意見,誠心的想要求娶自己。
許杳隨著母親寧氏往祖父書房走的時候,寧氏一邊走,一邊對許杳說:“杳兒,這門親事對于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母親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想清楚了之后,自己拿主意,老夫人的話你也聽到過,林公子的祖父,跟你的祖父是舊相識,有了這一層保證,你就算是遠嫁,林家眾人也不會低看了你去。”
許杳輕輕的點了點頭,寧氏看許杳能夠聽得進自己的話了,心里高興,這一兩年,許杳對于自己的親事,抱著可有可無的態度,寧氏跟她提起來,她都說但憑父母作主,就算是父母再作主,可要嫁人的是許杳,寧氏希望是許杳想嫁的,而不是自己讓她嫁的,畢竟,是許杳跟人家過日子啊。
寧氏偷著擦了擦眼角的淚,打起精神,帶著許杳進了侯爺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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