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明章聽了,冷笑兩聲,說:“父親您讓我去找母親要?我憑什么去找母親要?我那賢良淑德的母親,這會已經在自己打自己的臉面呢。”
寧國公聽到魯明章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眉頭皺的更深,呵斥道:“你成年不在家中,你母親操持這家中大小事務,最近更是為了你的親事操勞的病倒了兩回,你還要如何?”
魯明章冷冷的看著寧國公,說:“父親,我不是跟您算舊賬,更不是來找您告狀,我當初為何撇下國公府大公子的身份遠赴邊關?”
“我的親事,父親可曾為我打算過?您不要說家中子女的親事都是仰仗母親來作打算,我是您的親生兒子,卻攔了嫡出的弟弟的路,當年我受到的那些打壓,欺辱,我不信父親您不知道,我拿著自己的命掙出來一條活路。”
“當初您去幫我跟永寧侯府提親的時候,人家可是說了,姑娘嫁
過來,就得隨著我去河西,我這親也成了,家中親人也都認了,母親這個時候要留下人家姑娘替我嫡母跟前盡孝,您不不覺得這是一個笑話嗎?”
寧國公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蚊子了,對魯明章說:“你昨日才成親,家中還有遠道而來的親戚,這件事我替你做主,你且先回去吧。”
魯明章對著國公爺長揖到地,一句話都沒說,扭身就往外走。
寧國公看著魯明章的背影,覺得很多事情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掌控,不由得嘆了口氣,對其中一個長隨說:“你去跟賬房算一下大公子這幾年未領取的例銀,從我的私庫里面拿銀票不上,給大公子送過去,不過別讓人知道。”
那長隨領命而去,寧國公低頭看了看放在桌上的幾張紙,不由得嘆了口氣。
魯明章回到自家院子,看到許桂拿著嫁妝冊子在對,坐在炕沿上,小聲的說:“待會國公爺的長隨過來送銀票,你收著就是。”
許桂驚疑的看著魯明章,魯明章冷笑兩聲,把方才的事情跟許桂說了一遍,許桂年歲雖小,但是魯明章卻什么事情都跟她說,魯明章覺得兩個人一起過日子,那就不要有什么隱瞞的,把事情都說開了,遇到事情還能有個商量,想到日后的日子,有一個人跟自己有商有量的過,魯明章覺得一顆心火熱火熱的。
這天下午,寧國公的一個長隨悄無聲息的來到魯明章的院子,這個院子位于后院的最角落,去前面的住宅都要走一刻鐘的時間,出入非常的不方便,一直荒廢至今,也是魯明章要成親了,要有個自己的院子住著,寧國公才安排人手把這個院子整飭一番,給魯明章做了新房。
也是因為太偏僻,寧國公的長隨一路隱了行蹤走過來,倒是沒有遇上什么人。
那長隨拿給魯明章六千兩的銀票,還讓魯明章整理行李,說國公府會到時候派了侍衛一路護送大公子大奶奶去往河西。
送走了長隨,許桂看著那厚厚的一沓銀票,眼里滿是驚訝,對魯明章說:“這么容易就把銀票送過來了啊?”
魯明章看許桂難得的嬌憨的模樣,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說:“我有理,就是這么容易,明日咱們回門,你看看需要置辦什么,待到
回了門,咱們就收拾行禮去河西,天高路遠,離這里遠遠的。”
許桂從魯明章的話里聽出他對這個所謂的家濃濃的嫌棄。
寧國公的夫人,正歪在炕上聽下人講魯明章去賬房要錢的事情呢,聽完了,冷笑兩聲,說:“他自己在外面掙下的那些銀錢都沒有往家里交呢,還有臉來問我要例銀,他不來便罷,要來了,就說沒有。”
寧國公夫人跟前伺候的嬤嬤湊到跟前,小聲的問道:“夫人,您還真想要讓大奶奶留下來嗎?”
寧國公夫人想到曾經答應下來的條件,心里有幾分的憋屈,這個后宅,她作為掌家的夫人,那得方方面面都要掌握在手里的,就是這個庶長子,當初是因為自己嫁過來三年還沒生養,自己的婆婆作主給納的妾生出來的,庶長子一歲多的時候她的嫡長子才出生,這個庶長子,就是寧國公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