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往陳兆慈的院子走,這會府中各處的燈籠已經點著了,饒是一些比較僻靜幽暗的地方,也被燈籠的光照的有了幾分的暖意。
許梔最近在準備通州分店開業的事情,已經掙了很多錢了,許梔打算給馮婉兒去信,讓她來京城,跟她商量開辦慈幼院的事宜。
陳兆慈看許棣過來,趕緊讓他坐下,說:“我下午去街上了,專門去找了一家賣布料的鋪子,那鋪子里面有一種細棉布,特別軟和,不過店家已經沒有多少存貨了,我跟人家說好,等下次來貨了,給我留下幾匹,咱們給你的孩子們做棉衣也行,
做尿布也挺好。”
許棣倒是沒有關注這些事情,不過看陳兆慈說的高興,也就陪著坐在一邊靜靜的聽著。
陳兆慈說:“也就是咱們有人伺候,還有專門管著洗尿布的,要不然,兩個孩子呢,光是每日里洗尿布都得用不少的時間呢,現在如果有紙尿褲就好了。”話里帶著一絲的懷念。
看許棣笑著看著自己,陳兆慈趴在炕桌上,笑嘻嘻的說:“當初你不愿意結婚,我跟你爸表面上不在意,其實我們很不愿意跟我們那些已經有了孫子外孫子的同學啊,同事的聯系,我們那個年紀,但凡是一起出去吃飯,說的最多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孫子輩的,看他們說的那么驕傲,我跟你爸呀,心里其實挺難過的。}”
許棣想到自己的曾經,念書的時候,是別人家的孩子,只可惜一直專注于學業,沒有成家的打算,跟父母交流過自己的想法之后,陳兆慈跟許蕘從來不催婚不催生,誰知道他們背地里竟然是這樣子的呢?
許棣心里有些難過,大概是今天在皇宮受了刺激,許棣現在萬分的懷念那個能夠給自己足夠的安全感的祖國。
許棣笑著說:“那你跟爸爸為什么不跟我直說呢?你們說了,說不定我就找個差不多的結婚生孩子了。”
陳兆慈把手里的兩本書合起來,放到炕桌的右手邊,嗔怪的說:“過日子怎么能差不多,湊合呢?到時候萬一你覺得跟人家不合適了,離婚吧,對不起人家,不離婚吧,就這么湊活著過,委屈了你,我倒是寧愿你這么一個人單著,也算是對自己負責了。”
許棣搖了搖頭,說:“可這樣不就對你還有我爸不負責任嗎?”
陳兆慈說:“嗐,我跟你爸雖然生了你養了你,你還是有你自己的人生啊,我們不能夠左右你的人生,你想要結婚,就一定要找到那個最合適的人,你想要生孩子,就一定要你做好了足夠的準備的時候,這樣你才算是對自己,對我們負責。”
許棣想到已經懷孕好幾個月的李悅溪,說:“娘,我一直很想問一下,當初在河西,你怎么就一下子看中悅溪了呢?那個時候我才幾歲啊,悅溪才幾歲啊。”
陳兆慈想了想,
說:“大概是我怕你還跟原來一樣,不找到你認為的最合適的那個人,就不考慮自己的親事的緣故吧,既然來到這個時代,那么咱們就要順應這個時代,我仔細的考慮過,你跟悅溪的親事,表面上看呢,咱們兩家門不當戶不對,可是悅溪是個好孩子,那個時候,我也挺怕這府中有人拿著你的親事做文章,我跟你講,其實我就是想要賭一把,沒想到我賭贏了。”
說到最后,陳兆慈伏在炕桌上,用手捂著嘴巴,小聲的笑了起來,倒是許棣,有些無語,最后說了一句:“好吧,只要你高興就好。”
許棣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看到臥室里面還點著燈光,李悅溪就是再累,也是要等到許棣回來之后,看著許棣洗漱過了,這才休息。
最近李悅溪半夜經常腿抽筋,許棣都是起來幫著她做一下拉伸,李悅溪怕許棣晚上因為自己睡不好,想要跟許棣分房睡覺,許棣沒同意。
許棣進門的時候,李悅溪靠著應枕躺在臨窗的炕上,聽到動靜睜開眼睛,看到是許棣,抱著肚子就要起來。
許棣趕緊壓著她的肩膀,說:“你別動,我自己來就好。”
李悅溪趕緊喊人要給許棣再上些夜宵,許棣說:“不用了,我晚上吃的飽,這會不餓,就別讓他們再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