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媛媛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過來。
渾身酸疼,特別是兩條大腿,彷佛有無數根針刺到肉里面,雖然手臉已經用熱帕擦過了,但是因為五六天沒有洗過澡,房間里暖和,渾身黏糊糊的。
看到鄭媛媛醒過來,一直守在旁邊的白微驚喜的說:“哎呀,鄭姑娘,你醒了啊。”
鄭媛媛睡了這么久,連個夢都沒做,看到白微,扯了扯嘴唇,嗓子里又干又痛。
白微已經去外面喊人了,緊接著外面一陣腳步聲,陳兆慈先進來的,進來之后坐在炕沿上,抓起鄭媛媛的手就開始切脈。
后面許梔跟著,看到鄭媛媛醒了,松一口氣,說:“媛媛啊,你可算是醒了啊,你要再不醒過來,我都要急死了。”
陳兆慈把鄭媛媛的手放到被窩里,說:“沒什么事情了,就是太累了,先讓她和一點溫水,再去廚房弄點米湯,晚上就能吃饅頭了。”
鄭媛媛看到許梔,眼里的淚都出來了,憋著嘴,說:“嫂子,我這一路上好幾次沒有堅持住,我想趕緊過來見你,見我哥,那侍衛大人還說找個地方歇一歇再走的,可我怕京城的人追過來,我沒有別的法子,只能咬著牙往前跑。”
許梔趕緊給她擦淚,說:“好了好了,我派了人去接你呢,誰知道你自己倒先回來了,到了就好了,好好的歇著,身體好了我帶你去海邊。”
鄭媛媛答應著,白微給端了一碗溫水過來,鄭媛媛自己坐起來一口喝干了,接著喝了兩碗小米湯,就被許梔攆著睡覺。
大概是睡多了,鄭媛媛的精神挺好,拉著許梔一個勁的說話,一直說到鄭伯源從海邊營房回來了,鄭媛媛拉著哥哥的手嚎啕大哭。
哭過去了,憋在心里的那股子勁頭也就散了,吃過晚飯之后,鄭媛媛躺下就睡著了,結果半夜里開始發燒,燒的說胡話了,陳兆慈給開了藥,熬好了之后用鶴嘴壺給灌了下去,接著就帶著人給她物理降溫,那蘸了酒精的棉布擦拭腋下腹股溝,一直到四更天,慢慢的退了燒,陳兆慈才回去躺下。
鄭媛媛這一場病來勢洶洶,一直在炕上躺到了小年,還是病歪歪的。
許梔有些后悔,拉著鄭媛媛的手,說:“你身體底子又不好,你說我要讓你過來做什么呀,這一路上趕的這么著急,你身體怎么能夠受得了呢?”
鄭媛媛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笑了笑,說:“我都吃了那
么多藥了,身體調理的很好,你沒看我一路從京城自己騎馬過來的嗎?我這些年可沒有閑著呢,我在河西的時候跟著人家去草原騎馬,我在越州的時候還跟著人家出海呢,嫂子,你別擔心了,我就是前些日子心里不舒坦,生怕那六皇子找上了我,心里繃著那根弦斷了,我可不就得病這么一場嗎?”